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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坐在风雪中宁缺和夏侯来说,这个时辰很长,因为风雪再如何寒冷,他们身体早就已经热起来。
对于皇宫里皇帝陛下和雪桥那头许世来说,这个时辰很短,因为书院态度让他们无奈,他们来不及做更多事情。
就在这个时辰快要结束时候,朝廷终于找到方法,宫门骤然大开,大唐国师李青山和文渊阁大学士曾静,在数十名太监护送下,脚步匆忙来到场间,开始宣读陛下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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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直再下,而且越下越大,纷纷扬扬洒向长安城。
雪再如何轻,终究也会落在地面上,或者被扫进水沟,或者积至来年,春暖花开时被太阳融化成水,混着灰尘枯叶,流逝无踪。
这便是天地间至理。
神情很平静,眼眸深处却隐藏着忧虑神情。
夏侯是皇后娘娘最强大助力,他解甲归老对她和李珲圆来说,已是极好事情,宁缺挑战夏侯则是更好事情,无论谁胜谁负,即便书院会对此事保持沉默,也会对皇后方生出憎恶情绪。
然而她无法开心,因为她和世间所有人样,都认为宁缺不可能是夏侯对手,换句话说,今天宁缺定会死。
她望向直沉默坐在另方何明池,微微蹙眉问道:“国师去小道观,叶苏先生有什说法?”
何明池摇摇头,说道:“即便是西陵神殿,想要在长安城里阻止这件事情,也不可能做到,因为书院已经点头。”
亲王殿下李沛言,沉默走在人群最后方。
文渊阁大学士曾静,在大唐内阁中排名最末,但他是桑桑亲生父亲,身份特殊,国师李青山乃是修行之人,向来不理会朝事,但他与宁缺有旧,从颜瑟大师那边算起,宁缺要称他声师叔。
陛下让他们二人来宣读旨意,自然是要走以情动人路数。
果不其然,宁缺看着这二位,不得不站起行礼。
就如同该做事情总是要做,该来人总是要来,很多人伴着漫天风雪来到长安城,其中便包括位僧人。
那名僧人戴着顶破旧笠帽,身上穿着件破烂木棉袈裟,露在笠帽阴影外面容寻常无奇,却天然带着股坚毅味道。
僧人经由西城门入城,站在风雪长街上,似乎不知道该怎走,转身来到家热粥铺前,摘下笠帽,开始问路。
摘下笠帽,露出满头青黑锋利新生发茬儿,就如同僧人神情般肯定坚毅,然而当他问路时,脸上笑容却是那般慈悲温和。
用问路这个词并不准确,这名僧人始终紧紧闭着嘴,偶尔咧嘴笑时,能看到他舌头只剩下半截,原来是个不能言哑巴。
三供奉淡淡说道:“殿下如果还是不放心,老夫或许可以有些手段,让西陵神殿和书院因为这件事情再生嫌隙。”
听着这句话,李渔面色渐寒,微微眯眼警告道:“不要尝试用任何手段去挑弄书院怒火,无论是你还是都承受不起。”
三供奉平日里在清河郡备受尊敬,有若老祖,面对着大唐公主殿下,可以自居下位,然而听着这番话,心中依然生出些恚意。
“殿下说是,那去看看。”他面无表情说道。
他轻拂衣袖,走出露台,迎着风雪离开公主府,向雁鸣湖畔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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