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持沉吟片刻后点头说道:“这倒确实是个对症法子,虽说烈酒暖脉只能暂时治标,但总比那些烂药干净多。”
幸亏有这样番评价,不然二师兄绝对不会饶宁缺。
看着王持身影消失在花树之中,宁缺今天才知道这位爱对花痴言十师兄,竟然是位医道圣手,想着当年初入后山时见着那个满头花瓣痴人,不禁觉得有些担心,说道:“十师兄……靠谱吗?”
七师姐说道:“老十这辈子精神都在花草之上,哪里是花痴陆晨迦那等只爱其形、不知其魄蠢物所能比拟,他能识世间切花草,能辩世间切花草之用,精通切草药之术,要他看病那是最靠谱不过。”
听着这话,宁缺总算是放心下来,但却没有完全放心,因为在他看来,这个世界上最靠谱当然就是老师,总得听听老师怎说。
草甸上片光明。
宁缺和陈皮皮等人站在草庐外,等待着里面消息。从去年春天开始,桑桑便开始经常进出书院后山,凭着自己做手好饭菜和安静性情得到所有人喜爱与怜惜,此时知道她病极重,书院弟子们不禁都非常担心,唐小棠甚至已经急红眼眶,反而宁缺却比先前要平静很多。
因为老师已经醒,这时候正在草庐里,他相信哪怕桑桑已经有只脚踏进冥界,老师也有能力把她拉回来。
就在这个时候,王持从草庐里走出来,宁缺赶紧上前,王持看着他说道:“她先天体虚不足,阴寒入腑多年,这等旧疾每发作次便严重过次,隐藏镇伏时间越长,病发便会越严重……先前诊她脉象,确认前段时间她受过次大寒,最近又心神思虑过胜,才到如今这地步。”
宁缺问道:“不会有事吧?”
草庐四面透风,唯有数道屏风,横七竖八地搁在台上,里面有方大榻,那便是夫子居所,此时桑桑便躺在那处。
桑桑先前醒过来会儿,这时候在药力作用下又昏睡过去,唐小棠把药碗搁到旁边,用滚烫水把毛巾沁湿,拧至半湿,然后小心翼翼地搭到她依旧冰凉额头上,然后牵着她小手轻声说着些什。
隔着屏风看着这幕画面,宁缺觉得好生感激,然后他回头望向夫子,担心问道:“老师,您看……到底
王持说道:“七师姐金针压脉很及时,给她煎副药,应该能稍退寒意,没有什大干系,只是以后要注意保暖,可不敢受什风寒。”
宁缺听着这话,顿时放松下来,忽然觉得自己腿有些软。
王持忽然想到件事情,看着他疑惑问道:“小师弟,桑桑这病乃自娘胎里带来,过去这些年想来也病发过很多次,渭城没有什好医生,长安城里更都是群庸医,你靠什法子竟让她活到现在?”
桑桑幼时,宁缺经常带她去看病,辛辛苦苦攒那些银两,基本上都花在药铺里,然而却没有什用处,后来偶尔他发现个法子,才让桑桑熬到今天,此时听着师兄问话,他不敢有任何隐瞒,老老实实回答道:“后来每次桑桑病发时,总让她喝大囊烈酒。”
二师兄直沉默站在草庐外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此时听着宁缺这些年竟是拿烈酒在替桑桑治病,顿时蹙起眉头,显得极为不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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