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缺轻轻挥动手中那张薄薄银票。
桑桑看着他指间银票,毫不犹豫说道:“这个更重要。”
然后她醒过神来,有些尴尬说道:“这爱钱,是不是种病?”
宁缺说道:“爱钱不是病,因为没钱要人命。”
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,无论是他还是桑桑,都不可能把到手五十万两银票再送回去,哪怕牵涉到比清河郡更麻烦事情,哪怕需要付出信誉名誉荣誉清誉之类代价,因为从小到大,他们实在是吃够没钱苦,对银钱爱好或者说贪婪早已成为不可违逆本能。
宁缺微感讶异,问道:“为什?”
桑桑说道:“因为没有那个女人,也不可能被你拣到啊。”
宁缺笑起来,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把银票收起来,也让崔家人安安心。”
桑桑担心说道:“会不会惹来什麻烦?”
宁缺说道:“能有什麻烦?”
初次相见,便送上五十万两白银,崔家真是好大手笔,甚至大有些难以想像,如此大数目银两,足以在世间做出太多事情。
桑桑不知道崔家为什送来这多银子,但清楚宁缺如果收这些银子,可能会惹来很大麻烦,然而她想都没想,便认为这笔银子应该收。
——这可是五十万两白银,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多钱。
不收?们会像轲先生那般被天诛。
宁缺看过那张信纸,知道崔家用意,解释说道:“你父亲原配就是崔湜堂妹,如今她便在清河郡。当年正是这个妇人把刚出生你送出曾府意图杀死,崔家送这笔银子,便是想让你原谅那个妇人,至少不因此而牵怒到崔家身上,所以这笔银子不是们,而是你。”
如果这是种病,那他们肯定不愿意去治。
自幼艰难生活,还让宁缺和桑桑拥有别些近乎本能生活习惯,除爱钱之外,对危险敏感、提前预知着麻烦便会像兔子样跳远远,绝对不惹任何麻烦,也算是其中很鲜明几项。
所以在此后数日,战船在大泽水面上缓缓南行,宁缺直没有出客舱,冼植朗那艘船相邀数次,都被他温和而坚决地拒绝掉。
冼植朗是个不简单人,所以才会在那天谈话中,如此简单地向宁缺挑明自己
桑桑说道:“不是说收人银子会手短?”
宁缺抬起右手,说道:“手可不会变短……这银子只是买你止怒,如果清河郡这些门阀真想用这收买做什事,难道就要乖乖去做?”
桑桑忧虑说道:“收银子不做事不大好吧?”
宁缺看着她问道:“银子重要还是信誉重要?”
桑桑想想后说道:“得看是多少银子。”
桑桑微微怔,说道:“这样便值五十万两白银?”
宁缺说道:“如果你只是曾静大学士寻回女儿,五十万两白银自然是有些贵,但你如今可是光明神座继任者,将来某日你若想起这些旧事,即便是清河郡这些门阀,也不想硬抗西陵大神官怒火。”
明白这张薄薄银票由来,桑桑反而变得有些犹豫,看着宁缺认真问道:“那你说应该不应该收?”
宁缺说道:“就看你想不想原谅他们。”
桑桑说道:“原谅自然是不会原谅,不过也没有想去找那个妇人报仇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