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多长时间,歧山大师抬起头来,怜爱地看着桑桑,说道:“世间没有治不好病,只是如果要治好,会很难,而且会很痛苦。”
桑桑看宁缺眼,平静而坚定说道:“不怕苦。”
其实她真不怎怕死,但她不想死,因为她知道自己死,宁缺会很难过很伤心,甚至有可能他会跟着自己起去死,所以她想要活下来,无论需要承受怎样痛苦过程,她都要活下来,所以她回答是那般斩钉截铁。
歧山大师看着她微笑起来,斩钉截铁说道:“那定能治好你。”
听到这句话,宁缺忽然觉得脑子里嗡声,再也听不到别任何声音,身体就像是山崖忽然变成流云,跌坐到蒲团上,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听见这三个名字,宁缺顿时忘先前隐隐不安,吃惊抬头。
在他看来,无论老师还是小师叔或是知守观观主,都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人物,莲生和桑桑就算再厉害,也不可能超过他们去。
“老师怎可能解不开这局棋?”
歧山大师说道:“这局棋根本就困不住他们,他们哪里需要破局?”
宁缺问话是为把话题从莲生身上移走,避免被大师看破自己隐藏那些东西,既然奏效,自然不会再继续。
棋盘旁安静无比,歧山大师静静看着桑桑,消瘦脸上流露出极为复杂神情,有看到真相后震惊,甚至还有隐隐恐惧,最终却尽数变作惘然。
宁缺这时候正在紧张地察看桑桑身体状况,没有注意到大师异样神情,不然可能会发现些什,然后他听到大师声叹息。
他有些紧张抬起头来,此时歧山大师脸上神情已经回复正常,露出慈爱微笑,似乎从某种大恐怖当中解脱出来,满足所以平静。
“瓦山三局有很多年历史,但像你们先前所经历这盘终局,其实只出现过五次,而小姑娘你,则是第二个能够连破三局人。”
歧山大师看着桑桑神情温和说道。
几乎同时,他身体表面紧张而
他看着大师问道:“桑桑已经破局,能看病吗?”
歧山大师说道:“即便不能破局,病也是要看,更何况已经破局,那便更没有任何不看病道理。”
宁缺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:“能治好吗?”
不知道是不是主持最后局棋,消耗太多心神,本来身体就极为孱弱歧山大师,此时显得愈发憔悴,听着宁缺关切问话,他有些痛苦地咳嗽几声,然后疲惫地低下头去,沉默很长时间。
迟迟没有听到答案,宁缺越来越紧张。
确认桑桑没有事,先前棋盘里世界不过是场幻觉,宁缺心神稍定,听着大师赞叹,问道:“前面能连破三局人是谁?”
歧山大师说出个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很多年,但宁缺却很熟悉名字,他看着宁缺眼睛,微笑说道:“是莲生师弟。”
大师目光很平静,没有什威势,然而宁缺却觉得他目光看穿自己所有掩饰,看到自己识海深处那些意识碎片,有些不安。
他下意识里微微低头,不与大师目光相触,为掩饰心头不安,继续问道:“还有三个曾经在这张棋盘上下棋人是谁?”
歧山大师说道:“夫子,轲先生,观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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