歧山大师手指缓缓离开桑桑手腕,叹息说道。
宁缺看着大师,表情看不出来什异样,只有紧握着拳头知道他有多紧张。
歧山大师没有理他,看着桑桑怜爱说道:“阴寒气息发作之时,必然极为痛苦,也不知道你是怎熬这多年,尤其小时候是怎撑住。”
桑桑看宁缺眼。
宁缺想着小时候桑桑犯病时情形,哪怕时隔十几年,依然感到浑身寒冷,摇遥头,把那些画面尽数赶出自己脑海。
宁缺稍沉默,不再多想,扶着桑桑走出黑色马车,看着庐外显得有些孤伶伶佛辇,眉头微皱,走进洞中。
……
……
歧山大师伸出两根手指,搭在桑桑腕间。
大师久病,身体虚弱,手指瘦就像干枯树枝。
瓦山顶峰,片安静。
银色星光,洒落山峦间,仿佛替巨大石佛镀上层淡而慈悲光泽,几缕夜云在佛像眼前缓缓飘过,隐隐传来几声夜鸟鸣叫。
佛辇停在洞庐外,上承星光,帷布上面绣着佛家真言仿似闪闪发光,夜风轻拂间,那些佛经图案如同要活过来般,显得愈发庄严华美。
曲妮玛娣走到佛辇下,低声说几句什,隐约可见辇中高僧似乎摇摇头,曲妮玛娣带着白塔寺苦行僧便向山下行去,花痴也在其中。
从洞庐里出来修行者们,或惘然或兴奋,用很长时间才化解掉歧山大师点拔他们时片言只语,醒过来,人们对着洞庐深处叩首,然后再向佛辇下拜,再向黑色马车行礼,然后也向山下走去。
“大师,用什方法才能把这道阴寒气息去掉?”
宁缺没有问这道阴寒气息是什,因为那没有意义,它已经存在在桑桑身体里,而且存在这多年,他也没有问大师能不能把这道阴寒气息去掉,而是直接问方法,因为如果要治好桑桑病,便必须把这道阴寒气息去掉,歧山大师先前既然说能够治好桑桑病,那便必须有方法。
歧山大师缓缓摇头,说道:“这道阴寒气息不知何以起,往而深,与桑桑相伴十六年,早已深入骨髓血肉,再难分开,若不是书院药法极善,她本身又师从光明大神官修行神术,前些日子你又请裁决神座用霸道神辉强行镇压,她根本撑不到现在,哪里是那般好去除?”
宁缺说道:“就算是世间最毒东西,也有相
桑桑久病,身体虚弱,手腕细就像芦柴棒子。
偶有夜风漏进洞内,油灯微晃,大师感到寒意,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,身体颤抖,顺着手指传到桑桑腕间,桑桑也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看着这幕画面,宁缺又想笑,却又觉得心酸。
歧山大师和桑桑倒比他心态更好,老小对视眼,笑起来。
“好阴寒气息,仿佛自深渊中来。”
修行者们渐渐离开,身影逐消失在瓦山夜色里,就如同盘棋局终,无论是黑色棋子还是白色棋子,都被提起,只留下干净棋盘。
莫山山走到黑色马车前,说道:“你带着桑桑进去吧,住在烂柯寺里,需要下山,便不等你们。”
宁缺说道:“要不要再等会儿,道下山?”
莫山山说道:“道上山足矣,何必道下山,不用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飘然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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