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静寒声说道:“本人曾经忝为文渊阁大学士,朝堂之上座次仅在相爷之下,以老太爷性情,如果不是尚有倚重之处,他何至于屈尊降贵让令妹重新回府?清河郡诸姓莫非以为连这些都看不明白?”
崔秀冷笑说道:“如此便罢,只想提醒你,待西陵神殿诏告天下,世间亿万昊天信徒都知道你女儿便是冥王之女,到时候看你这间大学士府可还能有片刻安静,看究竟有多少长安百姓会来烧你家宅子!”
曾静双眼微眯,说道:“你这是在威胁?”
崔秀说道:“是又如何?”
曾静怒说道:“清河郡诸姓果然是无法无天到极点,居然敢在长安城威胁朝廷命官,你们真当唐律不存在吗!”
迢迢而来,究竟所为何事?”
崔秀微微挑眉,有些不悦说道:“多年不见,难道连内兄二字都不愿出口?”
曾静说道:“与令妹十六年前便已和离,内兄二字真不知从何提起。”
崔秀强敛怒意,神情漠然说道:“既然你问来意,便与你明说,家妹回清河之后直未曾改嫁,直很是思念你,老太爷想问问你意思。”
曾静眉头蹙更深,说道:“什意思?”
崔秀冷笑说道:“唐律?人世间终究有些事情是唐律也管不。”
便在这时,厅外传来道声音。
“唐律管不事情,书院能不能管?”
崔秀说道:“崔氏愿不计前嫌,送家妹回府与你重续前缘。”
曾静微怒说道:“当年中皇榜,便被你崔家唆使御史抢去成亲,承认当年贪图清河大姓名声,而且也确实想与令妹白头谐老,然而却不知崔阀小姐脾气竟是那般骄横狠辣,纳妾固然有错处,但她却意图谋害那可怜女儿,这如何能忍?前缘尽是前怨,哪里有重续可能!”
崔秀乃是清河郡大姓里重要人物,即便来到长安,也是登相府会公侯大人物,哪里受过这等羞辱,大怒斥道:“妹妹当年便看出你和那个贱婢生女儿乃是妖邪,所以才要处死她,你不念她情义,居然还这般说话!你不要以为什事情都能隐瞒辈子,不错,现在你那女儿是冥王之女消息还封锁着,但西陵已经传来消息,神殿已经准备除去她封号,你可明白这代表什?”
曾静面寒如霜,正欲拍案之时,夫人从帘后冲出来,流泪骂道:“你们崔家才是满门妖邪!”
崔秀不想与这妇人争执,起身随意揖,冷冷说道:“看朝中大势,珲圆皇子必然继位,多你个不多,少你个不少,这是老太爷给你最后机会,既然你不想珍惜,日后也休道崔氏无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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