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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黑鲜血,从叶红鱼唇角流出。
她站起身来,望向水潭对岸宁缺,虽然眼眸深处神之星辉已经熄灭,但她眼睛依然极为明亮,看不到什愤怒情绪,只是片漠然。
染着血黑发和血色神袍,无风舞动。
惺惺相惜,心意相通,不止可以用来形容爱人之间,也可以用来形容两个非常相似敌人,比如他和叶红鱼。
宁缺很清楚,想要战胜叶红鱼,自已很擅长那些战斗手段不会有什效果,似示弱或亲近之类心理攻势更没有任何意义。
所以他没有示弱也没有真求饶,平静寻常地用叶红鱼很习惯他无耻姿态认真地说着道理,讲着可能,进行着平等地说服。
那些言语不是心理攻势,又是心理攻势,就是要让叶红鱼把他看着同类人,有资格与她进行讨论人,然后才能让她生出同感,当他真诚惘然疲惫感伤、抱着桑桑抬头望天时,能够让叶红鱼心神短暂出现个漏洞。
那个漏洞真出现,但要抓住依然是件很困难事情,在朝阳城内,他隔着院门暗射罗克敌,那人都能生出警兆,更何况是叶红鱼?
面对着死亡,叶红鱼没有眼瞳微缩,也没有厉啸出声,无论瞳孔缩小,还是空气振动声带,都需要力量,都需要时间,而且没有意义。
她向着水潭对岸跪下去,而双膝微弯时,铁箭已经到眼前。她是万法皆通道痴,然而在那万千法门中,却找不出比铁箭速度更快手段。
在这刻,她眼睛骤然明亮,眼眸深处,那两抹宁缺曾经见过神之星辉燃烧起来,似乎把灵魂都当作木柴燃烧。
那两团燃烧神之星辉,从她眼中射中,变成两面明亮至极光镜。
黝黑铁箭射在光镜上,光镜骤然破裂,变成无数飘浮亮片。
宁
所以当叶红鱼抬头望向天空那片乌云时,宁缺用禅念静心,用在烂柯寺里悟佛宗真言手印挽弓,动作极为随意自如,就像替桑桑洗脚、又或是提笔写字般,寻常至极,本没有杀意,自然没有丝杀意外泄。
铁弓与铁箭,则是桑桑早就替他准备好。
耗费无数心神,做这多准备,没有出现任何问题,宁缺这箭极为精彩,换作是谁,都会被他瞒过,然后被他射死。
然而叶红鱼只是重伤,却没有死。
所以他很遗憾,然后再次挽弓搭箭,准备再射。
华美神冕破裂,十三颗璀璨宝石被震成齑粉,黄金冕身就像是秋天菊花般绽开,变成无数重密丝瓣,然后散开。
叶红鱼跪在岸边湿地上,鲜血从鬓间淌出,顺着粉腮流下,嗒嗒滴在身前,看着很是狼狈,甚至显得有些可怜。
她表面伤势只是看着可怕,真正严重伤势却是在体内。为在铁箭之下觅丝生机,她眼眸里神之星辉尽数燃烧殆尽——成为大神官后天赐之辉就这样消耗空,她付出代价堪称惨重,道心更是严重受损。
第次出手,便让西陵神殿裁决大神官身受重伤,无论怎看这都是值得骄傲事情,即便是二师兄君陌,也会对此表示满意。
但宁缺不满意,看着水潭对岸浑身是血叶红鱼,甚至非常失望遗憾,因为他知道自已再也没有办法像第次出手那样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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