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桑说道:“宁缺,你现在脸皮越来越厚,撒这样弥天大谎
桑桑有些憨憨地笑起来,说道:“臭臭可不好吃。”
宁缺说道:“家桑桑最香甜可口。”
桑桑说道:“那也没见你真把吃。”
宁缺笑着说道:“谁让你总不争气,直在病着。”
桑桑抬起头来,睁大眼睛看着他认真说道:“再不吃,可就真吃不着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宁缺其实很清楚,如果桑桑这时候出现在南方荒原战场上,最有可能发生事情不见得是死亡,却很可能比死亡更可怕。
他说道:“都说热闹地活,孤单地死,如果真要死,确实应该有个风风光光热热闹闹仪式,而且往死路里去,也许还能寻到生机会。”
桑桑见他同意自已意见,开心地笑起来。
虽然不知道南方战场上具体情况,但从荒人部落气氛里可以明显感觉到,荒人面临局面越来越严峻,甚至就连部落里妇人,都已经在开始准备皮甲兵器,随时可能上前线加入战斗。
,不管是人人喊打过街老鼠,还是人人畏惧毒蛇,都应该去做。”
桑桑说道:“知道自已不可能再活很长时间,既然如此,为什要去做老鼠或毒蛇?如果说这是良心不安,那便是吧。”
“也许们命中注定就要这辛苦地活着。”
“什是命中注定?”
“机缘?”
宁缺把她脑袋按下去,说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爱吃肉。”
桑桑委屈说道:“小时候在渭城里,所有肉都让你吃,在长安城里,你就喜欢腻在水珠儿姐身边,哪里看得出来不喜欢?”
宁缺无言以对,只好不说话,拿起毛巾把她裹住抱到床上,然后仔细把她身上那些已经凝成冰珠水擦干,又拿出陈锦记家脂粉,在她脸上匀匀地涂着。
桑桑看着镜中自已渐白小脸,叹气说道:“以前总觉得自已生黑,后来病就越来越白,如今又黑,这黑白也没个定数,真是麻烦。”
宁缺替她擦完粉,又开始替她描眉,随口应道:“家桑桑,想黑就黑,想白就白,真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个小美人儿。”
按照宁缺最先前计划,利用荒人部落挡住中原联军段时间,看桑桑病情能不能得到好转,然后他再带着桑桑去极北寒域,哪怕去热海畔做野人,也不能被佛道两宗强者抓住,然而桑桑病情非但没有好转,反而变得越来越严重,尤其是桑桑自已不愿意继续逃亡,那切便休。
做出决定之后,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终于有安放处原因,桑桑精神变得稍好些,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恹恹地总想睡觉,体内阴寒气息越来越重,她却有些食欲,碗肉粥被吃大半才放下。
宁缺烧大锅热水,替她洗澡。桑桑坐在大锅里,身上寒气四溢,锅下柴木继续燃烧着,加火符,才能保证火焰不熄。
“这让人看着,肯定以为是准备把你炖来吃。”
宁缺搓揉着她头发,笑着说道。
“老师说,是他机缘,那机缘是什?”
“你机缘当然就是。”
“不要说笑话。不知道为什,总觉得自已这时候应该去南方。”
“去南边会死。”
“不去也会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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