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说道:“人活着时候,能走能跳能思考能吃饭能眨眼能拉屎,人死后变成腐尸白骨,而且这些事情都不能做,形状、构成和特质完全被改变。”
“们活着,便是要保证自已可以继续能走能跳能思考能吃饭能眨眼能拉屎,保证自已看着像人,也就是保证形状构成特质能够存续。”
“这种存续就是生命。”
宁缺很是不解,说道:“但动物也能走能跳能吃饭能眨眼能拉屎。”
夫子说道:“但它们不能思考。”
夫子吃着芋泥,随意说着,然后他把手中调羹从窗口处扔下去,片刻后街上传来声痛呼,应该是有行人被砸中脑袋。
“和水样,任何事物都要往下面落,这也是规则。”
酒楼下面传来争吵声音,大概是那名被调羹砸中脑袋行人,要进酒楼寻找肇事者,夫子就当没有这回事,看着宁缺继续说道:“水汇集到最低处海里,便不会再往下流,调羹落到地上……或者行人脑袋上,也不会继续下坠,这不代表规则被破坏,只是有另外规则开始发挥作用。”
“如果没有受到外力影响,没有别规则出现,那会是个怎样情况?那只调羹会不停往更下方坠落,直坠到深渊里,说不定能够出现在冥王餐桌上,当然,现在愈发肯定,没有冥界自然也就没有冥王。”
夫子把空碗搁到桌上,推到桑桑身前,桑桑接过碗,继续盛芋泥。
首,光明神将临世,再与夫子曾经说过这四段话相互印证,对天道认识自然变得更深些,心中恐惧却也更深些。
宁缺望向酒楼窗外湛蓝无云天空,沉默不语。
夫子拿着调羹,慢条斯理勺着芋泥往唇里送,靠着栏杆,神态颇为闲适,然后他用调羹指向窗外天空,说道:“昊天不是天空。”
宁缺说道:“那昊天是什?”
……
宁缺说道:“大黄牛和小师叔那头驴肯定能思考。”
夫子说道:“但它们形状不像人。”
宁缺说道:“如果们可以把它们变像人呢?
夫子指着桑桑手中碗说道:“如果这张桌子足够大足够光滑,如果碗底足够光滑,如果人间没有个叫桑桑小姑娘会把这只碗拣起来,那会发生什事情?就像那只不停坠落调羹样,这只碗也会不停向前滑动。”
宁缺挠挠头,说道:“这不就是惯性?”
“惯性?这个词很好,不过习惯称之为:事物或规则天然存续倾向。”
夫子说道:“这也就是所以为生命。”
“生命?”宁缺完全听不懂,疑惑重复问道:“惯性就是生命?”
……
天是个很特殊字,在人间语言里出现次数极多,而且往往代表着极为强烈情绪,那些情绪或者是恐惧或者是敬畏,或者是愤怒。
比如苍天有眼,苍天有泪,又比如天若有情天亦老,还有贼老天,天杀,老天爷之类称呼,就连最常用感叹词也与此有关:天啊!
天代表着至高无上,代表着无所不在,代表着不可抵抗,代表着仁慈博爱,又代表着冷漠无情,代表着所有所有。
“天道是规则。两点之间直线最近,三角就是比四角稳定,光线跑最快,水总是往下流,燃烧需要空气,这些世界规则,便是天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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