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瘦削
、普通、病弱桑桑不见
，此时出现在人间桑桑，是
个全身赤裸美丽女子。无论是五官还是身体，都那样不可挑剔，完美到极点。
完美身体与容颜，配上圣洁而漠然神性，给人种不容侵犯感觉，仿佛就像是某些道门教派供奉昊天女神像。此时桑桑和天女像唯区别便是她肤色，她肤色依然显得有些黑，如从前。
无论是渭城桑桑，还是老笔斋桑桑，她身体直都是黑。
她双脚却很奇妙地洁白如玉，如两朵雪莲花。
夫子看着这幕画面，感慨说道：“身在黑暗，脚踩光明，原来如此。”
桑桑双脚离开河畔草地。
她飘到泗水之上，微黄短发，瞬间变得无比乌黑，然后渐渐变长，如瀑布般披散在她肩头，又像是无数道光线。
她黑色眼瞳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白，然后与眼白相融，紧接着变淡，淡到仿佛透明般，然后有淡淡圣洁光团氤氲其间。
两种截然不同情绪，出现在桑桑脸上，种是人间桑桑惶恐不安畏惧与痛苦，另种则是在荒原马车上曾经出现过漠然。
绝对漠然，排斥生命与喜乐带有神性漠然。
有些难过，有些悲伤，有些畏惧，有些挣扎。
他似乎想说些什
，但最终什都没有说。
他望向头顶被柳枝分割成很多区域天空，问道：“老师，您有信心吗？”
夫子随他道望天，叹息说道：“从来没有真正打过，哪里来信心？”
无数年来，夫子直在思考怎样战胜昊天，他想过很多方法，不停地躲避，不停在学术与精神层面上思考，却没有实践过。
看着这幕画面，宁缺觉得自已心脏忽然间被撕碎成泗水畔柳枝，痛苦地唤出声来，唇角淌着血，伸手便要去抓她脚。
夫子悠然叹息声，轻拂衣袖，把他定在河畔。
静静流淌泗水水面上，桑桑身体不停发生着变化，瘦削身子渐渐变得丰盈，黑色衣裳被撑破，变成无数道丝缕，露出赤裸肌肤。
黑色长发随风飘舞，她脸上神情变得越来越痛苦，身体不停扭曲，像在张网中不停挣扎，然后渐渐静止，只剩下漠然。
破裂衣衫丝缕如水般滑落，露出温润光滑肌肤。
桑桑这时候忽然抬起头来，安静望向天空。
然后她收回目光，望向夫子，说句话。
“其实，
也没有信心战胜你。”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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