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镇北军骑兵统领纵马而前,伸手在这名太监脸上狠狠抽记耳光,耳光声异常清脆响亮,远远超过先前鞭响。
陈公公被打傻。
那名骑兵统领劈手夺过他手中鞭子,扔进石桥下河水中,然后拔出鞘中刀,指向石桥对面那几百名厢军,面无表情说道:“冲锋。”
蹄声阵阵,五百唐骑挟着烟尘,往无前向桥那头冲过去。
那些凉州厢军,哪里能和这些如狼似虎正规骑兵对抗,只闻惊呼阵阵,旗落马逸,片刻功夫便被冲散,四散逃走。
陈公公微微蹙眉说道:“依唐律战时条例……”
没有等他说完,宁缺眉头已经皱起来,回头望向马车说道:“已经耽搁些时间,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破事上。”
皇后轻声说道:“唐律总是要遵守。”
宁缺摇摇头,说道:“娘娘你守就好,不用守。”
皇后说道:“那你准备如何做?”
奉旨在凉山州公干,听闻皇后南归消息后,竟是来不及请示长安城,便带着凉山州这队厢军赶来拦阻。
陈公公站在石桥中间,看着那辆马车,躬身行礼,然后傲然说道:“陛下有旨,长安城险殆,太后请就地停下,择地暂避。”
宁缺骑在马上,没有说话。
马车里传出皇后平静声音:“陈公公,旨意在哪里?哀家要看看。”
陈公公神情微僵,声音却显得愈发强硬,说道:“这是陛下口谕。”
石桥上那名太监,早已被乱蹄踩浑身是血,昏迷不醒,不知是生是死。
宁缺轻拉马缰,来到车窗畔,看着桥下混乱面画,说道:“在书院时候,闲时也读过几本史书,每每看到那些王爷大将,就因为皇帝道旨意,便被太监或文臣羞辱,拥兵不敢过河,便觉得不可思议。”
皇后拉起窗帘,说道:“这便是院长最在意礼法规矩,没有规矩,这个世界便是混乱世界,永远处于弱肉强食黑暗时刻。”
宁缺说道:“在书院学第堂课便是礼,当时曹知风教授对们说,书院规矩很简单,谁强谁说算,这就是礼。”
宁缺说道:“把传旨人杀,娘娘自然便能过桥。”
皇后沉默片刻后说道:“有理。”
陈公公听着这番对话,不由愤怒到极点,拿着马鞭,在桥上重重地抽打记,喝道:“你是何人!竟敢妄言杀害天使!”
他在宫中时,便以朝鞭耍好出名,当年陛下也正是看中这点,才让他有机会向上爬,此时鞭抽出,端是响亮无比。
宁缺向旁边看眼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宁缺说道:“是说宫里那对姐弟,不至于愚蠢如此。”
听得这话,陈公公脸色变得异常难看,厉声喝道:“大胆!竟对敢陛下和监国公主如此不敬!”
然后他望向马车,寒声说道:“太后娘娘莫非想抗旨?”
皇后说道:“在名份上,哀家还是他们母亲,口谕是不是太不尊重些?也不合唐律,公公叫哀家如何从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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