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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这声,bao喝,易天行悠悠醒来,双眼睁,便看见身前火锅里凝着红油,身旁大堆瓜子壳,还有那台在正在播放中央电视台天气预报菲利浦彩电。
身上有点点积雪,看来昨夜雪又降下省城。
原来真是初春梦。
他揉揉有些发涩双眼,转过身去对着茅舍,轻声说道:“师傅啊,该告诉还是得告诉啊,不然活着总感觉被别人蒙在鼓里,这感觉是相当不好。”
文殊菩萨分身宝像也渐渐散,留下这古怪师徒二人。
“怎?嫌师傅俺不肯告诉你真相?”
易天行迷迷糊糊笑道:“哪儿敢啊?”
“那你为啥要问这些破佛?”
“冤枉!”可惜在梦中他扮不出委屈样子,“是这些大人物来找。”
“该做些什?”这句话其实从他来省城后便断断续续问过几个人,可惜哉,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个确实答案。
“做屁!”
易天行愕然,心想菩萨这句话何其粗豪?忽然发现不对劲,这声音挺耳熟,下意识地双眼往上望去,便看见团光芒正漂浮在精神空间上方,气势无比嚣张,股力量波动遥遥向着空间里边缘扫过去。
“滚!都给老子滚!”
老祖宗声音在空间里追逐着那些万重佛光,挺凶狠地骂着,叱着,喝着。
在玩。”
“自成佛,苦修佛,上千年来冲突,愈演愈烈,而那位再不出现,只怕将来被打落凡尘仙佛会越来越多,三界秩序将会大乱。”
“菩萨是诸佛之师,难道不能从中调和?”
文殊菩萨直紧闭着双眼忽然下睁开,万丈佛光刹那间从那淡青双瞳里猛地迸发。
“佛度世人,却度不自身。”
老祖宗嗡嗡作响若黄钟大吕声音终于在他脑里响起来:“你有力量吗?”
易天行苦笑,摸摸右手尾指上金戒指
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若不是你天天想着此事,这些被贬到凡尘,早失身神通空留佛性家伙,又怎能入你梦来?”
“咄!”老祖宗食指骄横地指,“回去!”
“不要啊,还什都不知道!”
“过日子需要知道油米盐醋,不需要知道娘阴谋故事。”
……
佛光重重背后神秘人物们似乎颇为惊惧,渐渐沉默散去,那些不同层次佛光也渐渐涣散,整个空间里便只剩下无尽黑暗和个蛮横四处冲撞光团,还有尊低首无语菩萨分身宝像。
蛮横光团飞到易天行眼前,渐渐露出身形,身极破旧老黄裂裟,也掩不住袈裟下这位大神通大嚣张。
“文殊老儿,你莫挑唆俺徒儿给你卖命,瞧在当年灵山上你给俺文凭情份,俺不难为你,速速去也罢。”
文殊菩萨不易察觉地轻轻叹口气:“大圣下界又已逾五百年,难道不想再回去?”
老祖宗把鼻子歪,送个白眼过去:“牛牵到北京还是头牛,俺到西天还是只猴子,回去作甚?”
“那怎办?”易天行忽然心头阵痛,忧心忡忡。
“去找到他。”
“为什是?”
“因为你是你。”
“和尚们都喜欢说废话。”少年在梦境中仍然不忘习惯性地腹诽,当然更不会忘记做出恭敬无比表情,只是不知道对方看不看得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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