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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青藤宴,注定会留在很多人记忆里,再难抹去,如果有恨,比如像南方使团里某些人,比如满怀兴致而来、败兴而归秋山家主,比如被陈长生用婚书狠狠扇记耳光徐世绩,那便是记恨。
陈长生不会记恨今夜事情,虽然被困废园时,他真很恨,比如在黑龙潭底,他以为自己即将死去时候,他也很恨,但后来发生那多事情,他坐在前往国教学院马车中,再难生出恨意,自然没有记恨。
这是百草园马车。金玉律不肯坐进来,车厢里只有三名少男少女,他们坐在柔软绣垫上,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灯光,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。沉默持续很久,只有车轮碾压青石板辘辘声,不时传入耳间,应该是到洛河边那条道路。
陈长生看着窗外,忽然嘿嘿笑出声来。
关飞白看着他微微皱眉,语气却变得温和些,说道:“输给落落殿下,那是真输,你输给唐三十六那个家伙则是意外,不要太伤心。”
七间抬起头来,小脸上满是羞愧与伤心。
苟寒食看着他微笑说道:“大朝试不远,不过数月时间,到时候把今夜输掉,尽数拿回来便是。”
师弟们平静应下,因为这是理所当然事情。
今夜青藤宴上,虽然离山剑宗最终输给国教学院,但没有多少人真认为国教学院就要比离山剑宗更强。
“没有想到那个叫陈长生少年竟然如此得。”
苟寒食伸手掀起窗帘,望向后方那座夜宫,感慨说道:“幸亏他不能修行,不然还真麻烦。”
关飞白等三名师弟都在车厢里,听着这话,情绪有些异样。
他们知道二师兄说麻烦是什意思,里面肯定有对大师兄担心。
因为那个叫陈长生少年,是徐有容师妹未婚夫。
向夜宫深处那片废园,点头致意。
……
……
行车队正向离宫方向驶去。
那是南方使团车队。
那些规矩不谈,落落殿下出乎意料强大也可以不去想。
到大朝试那天,国教学院不会有任何机会。
因为规则不同,因为他们是神国七律,因为到时候,苟寒食会亲自落场。
苟寒食看着窗外京都街巷,再次开始咳嗽,眉都皱起来。
……
“难道师妹真要嫁给他?”
关飞白神情微沉说道:“大师兄这些年对徐师妹如何,整个南方都看在眼里,师妹她究竟是怎想?居然还专门让白鹤带那封信过来!她有没有想过,这样让师兄如何自处?”
“这事怎能怪徐师妹呢?”
苟寒食叹气说道,却也没有说这件事情应该怪谁,毕竟师门长辈们决定,他们这些做弟子不便指责。
车厢很宽敞,苟寒食与关飞白还有五律坐在排,七间个人坐在对面,瘦弱少年低着头,显得很可怜。
与来时喜气洋洋相比,此时车队寂静无声,气氛压抑低落到极点。
车队里偶尔响起几声咳嗽。
苟寒食拿着手帕掩着嘴,皱着眉,脸色微白。
他不想自己咳嗽声惊动太多人,尤其是前面那辆马车里小松宫长老。
今夜战,他虽然没有亲自落场,但与陈长生隔空而谈,不知消耗多少心神,即便上车后,用那颗主教大人赠丹药,还是有些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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