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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洛水河面上那些灯船拖出
光线。
最后只剩下
幅画面。
那是国教学院青藤尽除后古朴院门，藏书馆黑到发亮地板，池塘以及池塘边榕树下有个小姑娘，还有朋友。
“很高兴。”
陈长生收回目光，望向唐三十六和落落，说道：“
很高兴。”
唐三十六正提着串葡萄在吃，看着他这模样，险些喷出来，嘲笑说道：“真傻。”
落落觉得他对先生有些无礼，有些不喜。
陈长生没有理他，继续看着窗外风景，脸上带着笑意。
不知道为什
，他没有像苟寒食那样咳嗽。
今夜是七夕，情人相亲相爱时辰，已然夜深，洛河两岸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热闹，河畔柳枝终于得到
片刻歇息时间，河面上飘浮着那些灯船却显得更加明亮，像无数颗星星，光线进入车窗，照亮少年脸。
不算拙于言辞，但他确实不怎爱说话，也不知道怎说好听话。
他说高兴，那就是真高兴。
很高兴成为国教学院学生，很高兴国教学院胜离山剑宗，很高兴徐有容不能嫁给秋山君。
是，婚约并不重要，但尊重很重要。
最后，很高兴能认识你们。
落落撑着下颌，看着陈长生侧脸在灯船照耀下泛着明亮色泽，心想先生今天晚上真好看。
唐三十六吃完葡萄，拿起手巾擦擦唇角，挪到他身边，望窗外看去，觉得没甚意思，远不如汶水七夕风景迷人。
他看着陈长生很陶醉模样，问道：“什感觉？”
陈长生看着河面，沉默很久，想很长时间。
西宁镇外旧庙，满墙满房旧书，那只旧竹蜻蜓，那封旧婚书，京都神将府里羞辱，天道院与青藤诸院里受到打压，被流放到荒烟漫草废园，被遗忘国教学院……很多画面在他眼前掠过，然后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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