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长生闭着双眼,看不到碑庐外情形,心神也尽在那幅无限复杂图案上,没有注意到这些。
只是看眼,他便知道这幅图案非人力可以解。
他在心里无声说道:简单些。
这三个字不是对那幅图说,而是对自己说。
在修道者识
这些碑文叠加在起,组成个崭新、陈长生从来没有见过,甚至无法想象图案。
他看着这个图案,心神微震。
前陵十七碑,越到后面看似越简单,越有规律,线条叠加,也就意味着规律叠加,他要找东西是不是隐藏在里面?
然而照晴碑上线条,本来就已经极为繁复难解,后面那些碑线条相对简单些,依然复杂难解,如此叠加起来组成图案,更是复杂无数倍级,凭借人类精神力,永远无法解开,甚至只要试图去解,便会出问题。
陈长生看眼,神识微动,便难受到极点,识海振荡不安,胸口阵剧痛。
不知道、不懂得人,只把陈长生举动视为哗众取宠,或是某种谈资。
知道当年周独夫解碑、懂得天书陵内情人,则在紧张地等待着某件事情发生,或者无法发生。
至少到现在为止,那件事情还没有发生。
十七座天书碑,在陈长生视野或者说识海里重新组合无数次,虽然不能说穷尽变化,但他已经尽最大努力,损耗无数心神,遗憾是,依然没能找到他想找到东西,世界对他来说依然残缺。
忽然间,他脑海里闪过抹光亮。他不再试图把这十七座天书碑组合在起,更准确地说,他不再试图把十七座天书碑在同个平面上组合在起,而是让十七座天书碑在他识海里排成条直线。
袖把湿毛巾递到陈长生身前。
毛巾是用溪水打湿,很是冰凉,陈长生用力地搓搓脸,觉得精神恢复些许,对众人说道:“你们不用管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再次闭上眼睛。
虽然他闭着眼,但苟寒食等人都知道,他还是在观碑,或者不会太伤眼,但这种观碑法,实在是太过伤神。
……
口鲜血被他喷出来,湿衣衫。
……
……
始终片安静,仿佛无人碑庐四周,响起阵惊呼。
只是似乎担心影响到陈长生,所以那些人强行把惊呼声压极低。
在他身前是照晴碑,贯云碑在照晴碑后面,再后面是折挂碑,依次排列成条直线。
然后他对自己说,只要碑文。
于是十七座石碑碑体消失不见,只剩下碑面上那些繁复至极线条。
十七层碑文,由近及远,在他身前飘浮着。
视线穿过照晴碑碑文,可以看到后面十六座碑碑文。
……
晨鸟迎着朝阳飞走,去晒翅羽间湿意,碑庐前重新恢复安静,人们似乎都离开。
陈长生盘膝闭目,坐在庐前继续解碑。
时间继续流淌,悄无声息间,便来到正午,然后来到傍晚,暮色很浓。
今天京都,就像天书陵样安静,离宫里大主教们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下属报告,朝廷里大臣们根本没有心思处理政务,莫雨批阅奏章速度严重下降,圣后娘娘带着黑羊在大明宫里漫步,不知在想些什,教宗大人天里给那盆青叶浇七次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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