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是他们师徒有这种看法,整个朝野都有这种感觉。
在最开始计划里,人族已经做好打三年甚至更长时间准备,结果现在半年时间不到便解决。
这让陈长生觉得有些不安。
“黑袍可能想做些什,但她永远都不会成功,习惯神秘主义人根本不懂什叫做真正谋略,最终只会死在神秘主义鼠穴里,三百年前,如果不是王之策碍事,与你师叔早就已经杀她,此人不值提。”
商行舟对那位享有极大声名魔族军师,做出非常刻薄评价。不仅是因为他在谋略与神秘方面有点评对方资格,更因为他与黑袍互相争斗、又隐隐呼应数百年时间,非常熟悉彼此。
“死亡这个最大恐惧摆在前面,谁都很难脱。”
商行舟继续说道:“在这方面,远不如你,很焦虑,所以这些年,有些事情操之过急。”
陈长生确认自己听明白。
原来在不屑背后,还隐藏着些别东西。
这算是解释,甚至可以理解为歉意,总之是商行舟不可能直接说出来话语。
徐有容说道:“你小时候长什模样,应该只有你师兄和那位记得,有机会你问问就好。”
没有想到,机会很快便到。
当天傍晚,商行舟传话过来,让陈长生过去趟。
师徒二人吃几根小道士亲手烤木瓜,便算是用最后晚餐,然后开始谈话。
在这场谈话开始,他们没有说近在眼前雪老城,也没有说迫在眉睫京都事,更没有追忆西宁镇旧庙生活。
那就这样吧,不管最后是不是曲终人散,先把眼前事情做好。
就像商行舟说那样,众人眼前就是雪老城。
随着离雪老城越近,陈长生与那辆小车之间距离也越来越近,现在只有十余里,可以把对方看得很清楚。
还是道小山坡,山坡上有棵枯树,树上栖着几只寒鸦,眼里没有红色,应该没有吃过人肉。
那辆小车停在树下,小道士蹲在地上,正在挖什东西。
他拿出个瓷瓶给陈长生说道:“这药效果不如朱砂丹好,但配药简单,主材用是白帝城地底祖灵之火。”
陈长生闻言微怔,打开瓷瓶闻闻,有些不确信说道:“长春观里金线边?”
商
老人就是这样。
陈长生忽然觉得有些难过,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“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。”
京都叛乱,商行舟完全不担心,陈长生也不是特别担忧,真正需要关心还是雪老城。
魔族败太快。
这场谈话风格很像商行舟对世界态度,又有几分陈长生剑道意味,直接背后隐藏着极深不屑。
“白帝曾经说这个大陆没有人会信任,这就是不如你地方。”
商行舟说道:“但那是你们很年轻,还有无限可能,而已经老。”
前后两句话之间,似乎并没有什逻辑联系。
陈长生安静听着。
陈长生忽然说道:“觉得白鹤骗你。”
徐有容环抱双臂,披着件单衣,回头望去,说道:“骗什事?”
陈长生犹豫会儿,说道:“小时候没那好看。”
徐有容微微笑,说道:“吃醋?”
陈长生看着远方那道小山坡,轻轻嗯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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