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想着,片清冷月光洒在纪若尘脸上,他这时才发现已是月过中天,不知不觉间竟想大半夜。
月色如霜,也洒落在玉玄真人身上。她端坐在丹元宫望星楼上,静静凝望着远处茫茫云海。
楼梯上传来微不可察脚步声,随后个飘荡若水声音在玉玄真人背后响
纪若尘回去。接下来几日,纪若尘本想像平日样苦研道法,但真人们都或多或少地问起岁考上最后击,探询所用是何法诀,为哪位真人暗中所授。纪若尘坦言那就是当年在龙门客栈时背后打肥羊闷棍招数,时情急才用出来。诸真人们听皆沉思许久,末还不忘安慰若尘几句,说道他少时误入歧途并不要紧,现在既然进道德宗,那即是与大道有缘,只要潜心向道,自然会有大功告成日。
此刻纪若尘仰躺在榻上,岁考之后经历反反复复地在心中流过。各位真人反应十分古怪,纪若尘又哪能看不出来?他越是研习三清真经,就越是能够感觉到诸真人身上那含而不放大威力。按理说几位真人挥手投足皆有移山断水之威,怎会对他这记闷棍如此感兴趣?而且他往日打肥羊时没什特殊感觉,可是岁考那天于漫天风沙中穿行而过,棍放翻明心,这就有些显出威力。
纪若尘想着想着,突然从床上跃而起,随手操起木剑,脚下步尘不起,如行云流水般穿行向前,然后以剑为棍,向窗前个青瓷花瓶击去!
木剑不带分毫风声,迅疾而落,倏乎而止,端端正正地停在青瓷花瓶边沿,与花瓶仅有毫发之差,但就是没有相碰。纪若尘对这棍十分满意,看来进山修道半年多时光,当年谋生本事倒是没有丢下。想当年他练习闷棍之时,要穿越窄小拥挤厨房,烧火棍打在十个高高摞起包子上,直到在上数第三个包子上留下个棍印方算成功。掌柜夫人做包子个大馅足汁多皮薄,能把十个放摞已是不得功夫,要在当中个包子上留印,既不能触及其它,又不可打破包子,谈何容易?
那个被印上烧火棍炭痕包子,即是纪若尘早饭。除此之外,就只有碗稀粥,半根咸菜。客栈生活虽然清苦,但比起流浪生活,已经是天上地下。
纪若尘进龙门客栈第二天就开始学习打闷棍,接下去整整五年早上都在饥饿中度过,然后才吃到早上第个包子。
他呆立在房中,维持着执棍下压姿势足足有刻功夫,这才从回忆中回醒过来,看清手中乃是名贵黑樨木剑,非是文不值烧火棍。
纪若尘苦笑下,随手将木剑放回几上,又仰倒在榻上,时只觉得身心俱疲。打闷棍就是打闷棍,那有什奥妙可言?真人们想问话,他实在是回答不出。时间,纪若尘只觉得偌大太上道德宫竟无个让他感觉到能够说些体己人。他年纪尚轻,正在需要朋友时候,只是谪仙二字如山般沉重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诸位真人恩宠更是平添他心中负担。
纪若尘就如个误入他人宝库孩子,虽然此刻切都任他予取予求,但又怎知什时候会被宝库主人识破,夜间被打回原形?
这刻,他打定主意,绝不吐露关于解离仙诀只字片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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