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殷殷辨认下窗外月色,默背几遍口诀,在心中计算方位已定,才块块青石踏过去。眨眼间她已在殿中转三圈,共踏过百零八块青石。当她立在最后块青石上时,片灰雾涌过,殿中已空无人。
眩晕之后,张殷殷发现自己正立在条甬道中央。甬道可由数人并行,壁上生满青苔。这些青苔发出些微荧光,是这座甬道唯亮源。甬道两端皆隐于黑暗之中,全然看不到尽头。
张殷殷玉容惨淡,颗心早已跳个不停。她有心想以真火照明,可又怕火光会引来什莫名怪物,当下抽剑在手,又取出咒符,向着来时面向甬道,点点地摸索前进。
吼!
声巨大兽吼突然自甬道尽头传来,声浪滚滚,如狂涛怒潮般沿着甬道奔腾而来。吼声所到之处,四壁震动,石屑纷纷而下。
话,那也好说。等爹回来,你们且自行去向爹分说吧!”
两位甲士自幼修道,历今已有五十余年,功行深湛,如此才会被委派来看守镇心殿这等重地。只是他们从未出过道德宗,人情世故上却是不大灵光。何况景霄真人非以气度过人著称,涉及镇心殿又必无小事,如果真耽误,这罪名非小。两名甲士见明云与张殷殷同前来,又自多信三分。明云年纪虽轻,但隐然是太璇峰年轻代最杰出弟子,办事沉稳,深得景霄真人喜爱,可与那张殷殷全然不同。
两位甲士看看月色,终于让开殿门。张殷殷哼声,向明云道:“明云师兄,你且守在这里,在出来之前,非是八脉真人亲临,谁也不许入内!”
明云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,又实在放心不下她,皱眉道:“殷殷,随你起进去吧。”
张殷殷摇摇头,道:“这可非是儿戏!爹只命人进去,你且在这里等着吧。”
张殷殷时间只觉得吼声如雷电怒涛,震得双耳发聩,身子跃跃欲飘!她迅即低头弯腰,以剑支地,强顶着伴随兽吼而生狂风。但见她秀发狂舞,衣袂纷飞,番挣扎,终勉强立在原地,未被强风卷走。
吼声转瞬即逝。
只这片刻功夫,张殷殷冷汗已透重衫,这吓显然不轻。她立在原地,紧咬下唇,时间犹豫不定,不知是要继
说罢,张殷殷来到殿门前,从怀中取出把青铜古匙,打开殿门上铜锁,步入殿内,又反手又将殿门关上。
看到张殷殷打开殿门上铜锁,两名甲士都松口气。这锁绝非凡锁,名为断岳乾坤锁,水火不侵,刀剑难断,天地间仅有把锁匙开得。张殷殷既然拿得出锁匙,所言自然是真。
镇心殿中阴风不断,阵阵潮气扑面而来,与殿外似是浑然两个世界。殿中空荡荡,无桌无几,只片青石殿面。说来奇怪,虽然殿中看上去年久失修,破旧不堪,可是却极为整洁干净,片尘不染。
张殷殷立在殿心,脸色渐渐发白,数丝秀发悄然飘起。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她几乎想径直掉头,奔出殿外。她双拳紧握,银牙紧咬,两腿止不住发颤,好不容易压制下心中恐惧,没有拔腿狂奔而去。战栗片刻后,张殷殷终于明白何以会如此害怕。
殿中死气沉沉,不闻虫鸣,不见蛛网,无半点生气。这座镇心殿,原是处静极寂极死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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