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若尘越是细视,越发心惊。倘使坐于他对面是女子,他必会惊艳而起。可偏偏坐是尚秋水!纪若尘只觉得书房中风都凝结起来,喘口气都要很大气力。他猛然回想起当日李玄真说要带他去见个妙人,以及把酒言欢时李玄真那如释重负笑,心中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妙。
只是这个念头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,纵使纪若尘见多识广,心态冷漠刚毅,此刻也不敢稍为深入。这个念头刚冒芽,他立即连根斩断,慌不迭地将之驱逐出去,犹如碰到块烧红铁块般。
尚秋水似是对纪若尘心事全无所觉,径自倒两大碗酒,推碗到纪若尘面前。这酒离瓶,香得更加
,就此随着纪若尘进书房。
尚人还未站定,却将手腕翻,尊近二尺高青花古瓷瓶已然在手。他顺手将那瓷瓶往书桌上放。瓷瓶尚未启封,然而股浓冽酒香已然泄出,异香扑鼻而来。纪若尘闻来,只觉这酒香则香矣,味道却古怪之极,与那寻常美酒大有不同。
瓷瓶放置稳当,尚秋水即手扶瓷瓶,笑道:“与若尘师兄不过是面之缘,说来也是年以前之事。今夜贸然携酒登门,若尘师兄定在心中骂冒失。”
纪若尘断断没想到尚秋水居然会开门见山地道破他心事,饶是他脸皮厚比铜墙,也禁不住微微红。可是他目光触及尚秋水那剪水般双瞳,春葱似玉指,俊拔飘逸身姿,当即觉得喉咙发干,浑身上下有如万蚁爬身,极不自在,恨不得立刻送客事。可是尚秋水乃是年轻弟子中重要人物,自不能无故得罪,何况他登门拜访,并无分毫失礼之处,于情于理,纪若尘都无法寻故逐客。
就在纪若尘念头数转之际,尚秋水已自动寻把椅子,盈盈坐定,微笑道:“小弟今夜前来冒昧打扰若尘师兄,其实是有三件事。这第,就是恭贺若尘师兄进境神速,连夺四年魁首,若单论岁考战绩,已足与姬冰仙并列。”
纪若尘忙谦道:“秋水师兄过誉,岁考无非是个虚名,当不得真。听闻师兄今岁力压明云与李玄真,再夺榜首,这才是当真可喜可贺。”
哪知尚秋水轻轻笑,对纪若尘夸奖竟然也不推辞,道:“压倒他们两个嘛,本就该是水到渠成之事,这当中缘故,会若尘师兄就会知道,此刻不妨暂放边,先说第二件事。原本若尘师兄拿个岁考第,也断不会令登门打扰。只是听闻若尘师兄今次岁考不假外物,血被寒衣,凌厉果决处如决胜沙场!这等豪气,却是不多见。手制瓶好酒,恰好火候已足,特意携来与若尘师兄把酒赏月。”
纪若尘虽不好酒,但这酒香味实在是有些古怪,闻来颇有些动心思。
然则见得尚秋水以青瓷古瓶制酒,纪若尘心下微异。要知道纪若尘出身客栈,亲自酿过粗酒,知当时习俗制酒多用缸坛,来容易吸收地气,二则坛饮也显豪气。可是,尚秋水用居然是青瓷古瓶,虽然雅致,但终是纤丽些,难符烈酒之格,倒是挺合尚秋水本人之韵。
瞧他今晚着袭月牙白长衫,饰以暗制云纹,眼波盈盈,似有无限柔情。那轻扶瓷瓶手,也是白胜雪,柔如玉,五指纤纤,其绝美处,实不亚于任何名倾城女子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