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子淡然笑,道:“无妨。你只要告之你父将授你以术,谅他不会阻你入这镇心殿。时辰不早,先送你回去吧。”
话音刚落,张殷殷面前雾气喷涌,蒸腾弥漫,白茫茫片。待得雾气散尽之时,张殷殷已然立在镇心殿中央。
她怔怔立着,心乱如麻,直至月色偏西,才轻叹声,离这清寂孤绝镇心殿。
这年,张殷殷年方十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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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子黛眉微皱,道:“张景霄……怎从没听说过这个人物?”她旋即恍然,苦笑下,道:“却是笨!在这镇心殿中已立五百多年,执掌太璇峰真人早该换过几任。”
说罢,那女子又陷入沉思,似心中有无穷事。未几,她朱唇开启,竟轻轻唱道:“北方有佳人,绝世而独立。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。宁不知倾城与倾国?佳人难再得……”
她音声如玉,完全可称是人间天籁,这也就罢。这首前朝古词张殷殷也是听过,词中本有赞叹之意,又暗许繁华盛世,可是这阕歌在那女子唱来,却是千回而百转,哀婉欲绝,其间不知藏着几多沧桑,待唱到情浓,却已到最后句,其声已飘渺而去,余音仍绕梁不绝。
张殷殷早听得痴。
待得余音散尽,那女子方道:“殷殷,你天生丽质,底子是极好。若得族秘术,假以时日,倾国倾城,自非难事。可是到那日,你再难听到句真话,得到分真心。绝世之姿,实乃取祸之道。你且要记得今日之言!若有日你心旌动摇,便想想此时境遇,当可警醒。”
“若尘师兄!”声呼唤从门外传来,惊起正埋头苦读纪若尘。他看看窗外,已是皓月高悬,清晖满天,心下暗自生奇,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。
他推开房门,见庭院中立着个翩翩佳公子,身月白长衫,眉目如画,飘逸似仙。如银月华,满泻其身,更衬得他冰肌雪骨,说不尽风流端丽,道不出倜傥潇洒,正是曾有面之缘尚秋水。
纪若尘暗忖与尚秋水不过面之缘,更何况相见之日,距此已年有余,怎地他竟然自己跑上门来?虽说上次三人把酒相谈,言笑晏晏,宾主俱欢。但是那种微妙不明感觉着实让人有些不舒服,至今想来仍有如鲠在喉之感。
纪若尘心中虽如是思忖,脸上却堆起笑容,热情招呼道:“原来是秋水师兄!来,快进来坐!今日秋水师兄怎如此得闲,会来太常峰游呢?”
尚秋水竟也不推辞
说话间,囚室中忽然景致变,原本个宽敞整洁囚室,刹那间变得阴森森十分可怖。囚室四壁俱是方方巨岩砌成,色作黑褐。那女子依旧白裙如雪,身后却多九根美丽狐尾,呈扇形排开,被九根儿臂粗细钢钉钉死在岩壁上!
钢钉入墙处,仍可见九道黑褐痕迹,顺墙蜿蜒而下。
“这……”张殷殷时无语,她这才明白,那女子为何会立在原地,动也不动。
转眼间囚室中已恢复原状,那女子绰约立着,美得不可方物。她道:“殷殷,今后每隔七日,你须到镇心殿次,自会授你天狐秘术,教你驾驭人心之道。”
张殷殷惊,道:“每隔七日来次?这怎可能?可是瞒着爹偷偷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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