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虎剩顿时焉掉,像霜打茄子,愣是没大道理来反驳,悻悻然道:“你老子也不磕?”
张三千平静道:“不磕。”
王虎剩大将军气涨红脖子,道:“你个根筋狗犊子,不识好歹。”
张三千撇撇嘴,蹲在地上学着陈二狗叠棋子,道:“就不学,有本事你咬啊。”
陈二狗看通透上海这座城市人情世故两分,总之陈二狗竭尽全力经营四周人物所有关系,把他们视作颗颗潜力不同能量不同角色不同大小棋子,陈二狗懂得确实不多,理论和实践都很薄弱,但他最大优点就是能把肚里那点货发挥到极致,用百分之百二努力去百分之百地完成件事情。
陈二狗是只趴在窗户上看未来飞蛾,总以为成功离他很远,但天晓得他会不会跌跌撞撞就被他个踉跄闯入成功者圈子。
厚积薄发。
这四个字被写成横幅贴在墙壁上,横幅附近就挂着爷爷遗留下来烟杆。
张三千这孩子很有意思,陈二狗没见过那种在情场所向披靡爷们,也不知道能把女人心理围墙摧枯拉朽情场高手是怎个不得风范,但他觉得张三千这娃有这个潜质,大到街坊邻里七八十岁老太婆,小到李唯这个年龄花样少女,都极喜欢长张畜无害脸蛋张三千,这孩子有空闲就顶替王解放在阿梅饭馆打工,手脚勤快,脑子灵光,肯吃苦能耐劳,让老板娘阿梅恨不得把李晟拖出去乱棍打死然后要这孩子做亲儿子,要不是张三千才十来岁实在太小,她非把李唯嫁给他不可。
今天老板娘阿梅和三个差不多年纪中年妇女在二楼打麻将,张三千在旁端茶送水伺候着,从头到尾就没少被这四个正到如狼似虎年龄女人揩油,麻将是门大学问,张三千只目不转睛看她们打几天,便琢磨出点门道,对他来说这就是个“死守上家、看住下家、整死对家,局麻将,三个人死,只有赢,只有你死”游戏,殊不知他这句话已经语道破麻将真谛,张三千那脑袋肯定没遗传父亲木讷,切估计都归功于那个卖到张家寨可怜女人。
傍晚王虎剩找到陈二狗下象棋,张三千观战,途中陈二狗要上个厕所就让蹲旁不发语张三千顶上,结果不小心让王虎剩阴沟里翻船,大意失荆州王虎剩不肯罢休,又和十周岁不到小孩下盘,虽然赢得没有悬念,但王虎剩这期间直在留神张三千面相,啧啧称奇,连说怪事,陈二狗和张三千都没把他那套神棍学说当回事,懒得理睬,王虎剩既不气馁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,只顾着在旁感慨,最后像极引诱小妹妹猥琐中年大叔,笑眯眯望向张三千道:“三千,要不以后跟混,教你三教九流乱七八糟东西,反正上不台面玩意,保证你样样精通,怎样,你只需要磕个头,认这个师傅。磕头只需要个,不用磕三次,太麻烦。”
“不学。”
王虎剩大怒,问道:“为啥不学,保你辈子享受荣华富贵,要女人有女人,要名声有名声。”
忙着收拾棋子张三千头也不抬,不冷不热道:“除娘,谁也不磕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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