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浮生抬起头,三根手指头夹着烟,陷入沉思道:“当再次双手染血,以为可以在
烟圈,仰起头望着路灯,想起在上海也是这种时间在灯光下埋头啃书,蚊子咬,饿肚子,头昏眼花,都死撑过来。在李江潮并不宽泛人生中,陈浮生注定是最有资格教训他人。
李江潮低下头脸默然和茫然。
“想听听故事吗?”陈浮生轻声笑道。
李江潮没有反应,眼泪滴滴落在地上。
“是东北黑龙江人,出身在个小村子,个外地男人让娘怀上后就跑路,娘个人拉扯着和哥不说,还要照顾那个天天醉酒疯癫爷爷,们农村跟你们城市不样,就那亩三分地,刻都歇不,要想不饿死就只能刨黑土地,不仅不能指望谁帮忙,还得跟村民斗,跟老天爷抢收成,你们城里人吃饱撑着家伙都喜欢说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?无穷他妈个b。”
陈浮生眼睛也有点泛红,掐灭根烟,又继续点燃根,道:“你在你爸入狱后就遭人笑话,可总不会有人往你家里倒粪吧?不会有人在你出门就用弹弓打你吧?你们城里人,大人情就自然而然淡薄,普通人之间不会太友善也不会太恨,那个村子不样,他们戳脊梁骨,恨不得戳断,说到打架,你跟真是没法比,所以不是富有钱就要对你个小屁孩指手画脚,也不是出人头地有力气去怜悯谁就跑来施舍你什,只是想让你明白,你得像你姐姐那样过苦日子,不能被自己打趴下,被别人揍翻,还得在原地站起来往前跑,不仅你姐和你妈不欠你什,你爸也定不欠你什,你这多年只知道拿你爸个无心过错惩罚你自己,你姐不骂你,你妈不打你,你自己就不觉得丢脸?你现在17岁,也该像个爷们样思考问题。你摸下自己良心,你爸除替人背黑锅进监狱,他哪件事情做得对不住你?就你苦?他在监狱里14年,不比你更苦?哦,现在好不容易出狱,你说他能不想听你喊他声爸?你连顿团圆饭都不肯跟他坐在张桌子上吃,你觉得自己很有骨气吗?哪怕是旁观者,抽你嘴巴,都不过分。”
李江潮哭得沙哑。
“谁都是从不懂事走过来。”陈浮生揉揉李江潮脑袋,轻声道:“男人做错事不要紧,重要是你得知道怎做才是真正问心无愧。”
陈浮生抽着烟平静道:“两年前从黑龙江跑到人生地不熟上海打工,认识第个肯把身子交给好女孩,原本以为会这样过辈子,陪她跑跑大学城听课拿个毕业证给娘瞅瞅,攒点小钱给哥讨个水灵媳妇,滋滋润润在大城市里扎根过日子,可生活哪有帆风顺好事,个有钱有势公子哥盯上,就是给他跪下都没用,你给人下跪过吗?大山里野山跳逼急会咬断自己腿逃掉套子,不想死,就只能把石灰扑在他那张死人妖脸上,毫不犹豫地把刀捅进入,然后收拾东西准备流窜,你以为想丢下那个女孩吗?可不个人跑,难道带着单纯她起跨省逃命?然后怎拿什养活她?她不怕吃苦,可怕她吃苦。”
李江潮抬起头,怔怔望着这个他原以为也是公子哥男人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