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某日出某某城,不清楚或是约莫走
约莫是被陈山主感染,也可能是找点乐子,貂帽少女也会有样学样,沿途休歇时掏出本册子,背对着陈平安,经常写写画画。
陈平安从不过问此事,只是偶尔看到谢狗在那边偷摸着抓耳挠腮,觉得比较有趣。若是修行事,肯定不至于让谢狗如此纠结。
当时谢狗揉揉貂帽,难得流露出几分腼腆神色,试探性问道:“山主,听说你有写山水游记习惯?”
陈平安顿时心生警惕,自家山头,可藏不住事,便反将军,“有话直说,别拐弯抹角,别学崔东山。”
谢狗低声说道:“哈,这不是见贤思齐嘛,这路游历大好河山,就想要记录下来,好与小陌说道说道。”
方才听到“陈仙师”这个称呼,隔壁桌不约而同瞥眼青衫男子,但他们也只是眼带过而已。
范铜压低嗓音问道:“陈仙师来这边做啥子?”
陈平安端起酒碗,跟夫妇二人磕碰下,都是饮而尽,陈平安先拿着勺子从锅里捞出几片毛肚,分别放到夫妇二人碟子里,
这才笑着解释道:“刚好这边有熟人,忙点小事。”
范铜哦声,就没如何上心。
多出个熟悉身形,她赶忙起身,见身边男人还在那狼吞虎咽,就踹脚。
范铜茫然抬头,汉子霎时间笑容灿烂起来,竟是与那位陈仙师在这儿重逢。
陈平安笑着坐在他们对面长凳上,“厚着脸皮跟蹭顿吃喝。你们请客,来结账。”
范铜抹抹嘴,到底是个没读过书讲究人,“这哪里好意思。”
谢三娘妩媚笑道:“们跟陈仙师瞎客气个啥。”
“嘿,书上不是有个说法,叫作身临其境,描摹物态,形容情景,栩栩如生,就想着请山主帮忙润色番。“
像那老瞎子,当初读书那多,就炼不出个本命字。难怪会对咱们山主额外青眼相加。
陈平安略带疑惑,哦声,听这个就来兴致,“手稿拿来看看?”
谢狗从袖中摸出本册子,双手奉上,高过头顶,“献丑,献丑。”
陈平安接过册子,翻开看,字倒是蛮大,页纸也写不几个字,也好,可以免去故作认真浏览状。
妇人呆呆看着碟子里毛肚,等到回过神来,她便下子转头去跟老板说再打斤薏酒。
外边巷子里,急匆匆出宫微服私访云岩国皇帝陛下,屏气凝神,耐着性子站在墙角根。
桐荫渡船那边,谢狗双手叉腰,得意洋洋,她当下更加期待小陌返乡。
在自家山主说要去见俩朋友时候,谢狗让他稍等片刻,说有事相求,跟作学问沾点边哈。
治学事,陈平安自少年起,始终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,路上都在描摹各种山川景象、市井风情和建筑营造制式手稿。
范铜壮起胆子问道:“陈仙师,冒昧问句,到底是混哪个行当?”
陈平安笑道:“行行出状元。”
范铜赧颜。妇人忍俊不禁。
她其实想要给陈平安夹菜,帮着往火锅里烫菜,只是她犹豫下,还是算。不讨喜吧。
桌上添副碗筷,陈平安不多话,埋头大快朵颐起来,老规矩,火锅就酒,天下有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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