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道人补上句,“若是能拿到外边去卖,怎都
宋集薪和婢女稚圭只是继续前行。
道人灰心丧气,低声咕哝道:“这日子没法过。”
少年毫无征兆地转过头,向年轻道人远远抛来颗铜钱,灿烂笑道:“借你吉言!”
道人匆忙接住铜钱,摊开手心看,愁眉不展,才是最小额文钱。
不过。
刘羡阳冷不丁转身,快步如飞跑向算命摊子,边摩拳擦掌,边嚷着:“烧香是吧,先烧你摊子!”
道人显然吓得不轻,起身后也顾不得摊子,抱头鼠窜。
刘羡阳站在摊子旁边,看着道人狼狈身影,哈哈大笑,瞥见桌上签筒,随意伸手将其推倒,竹签哗啦啦滑出签筒,最后在桌上呈现出扇形模样。
刘羡阳伸手指指在远处停步道人,“以后见你次打次!”
年轻道人抱拳作揖,求情讨饶。
比如这种时候,刘羡阳在场话,就定会说他很想朝宋集薪后脑勺,板砖敲下去。
陈平安斜靠着屋门,想着明天光景,多半会像今天,后天光景,则会像明天,如此反复,于是他陈平安这辈子就会直这样走下去,直到最后跟姚老头差不多。
人吃土生,土吃人回。
最后闭眼,再睁开眼,可能就是下辈子事情。
少年低头看着脚上草鞋,突然就笑起来。
年轻道人将这枚铜钱轻轻放在桌上。
转瞬之间,便有只黄雀疾坠于桌面,低垂头颅,对着那枚铜钱轻轻啄,之后它将其衔在嘴中,抬头望向年轻道人,黄雀眼眸灵动,与人无异。
道人轻声道:“去吧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黄雀闪而逝。
年轻道人环顾四周,最后视线停留在远处那座高高牌坊楼,恰好对着“气冲斗牛”四字匾额,感慨道:“可惜。”
刘羡阳这才罢休。
年轻道人等到高大少年走远,才敢重新落座,叹口气,“世道艰辛,人心不古,害得贫道也糊口不易啊。”
就在此时,道人眼前亮,赶紧闭上眼睛,朗声道:“池塘盈-满蛙声乱,刺人肚肠是人心。此处功名水上萍,只宜风动四方行!”
那对少年少女显然听到道人话语,只可惜没有要停步意思。
道人微微睁开丝眼缝,眼见着又要错过生意,只得巴掌拍在桌案上,提高嗓门,“状元本是人间子,宰相无非世上人。学贯天人名动城,得意扬扬精气神!”
踩在青石板上,跟踩在烂泥滩里,感觉是不太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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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羡阳离开小巷,经过算命摊子时候,那年轻道人招收道:“来来来,贫道看你气色如烈火烹油,绝非吉兆啊,不过莫怕便是,贫道有法,可以帮你消灾……”
刘羡阳有些惊讶,记得这道士以前给人解签算命,且不说准不准,但此人还真没有主动招徕过生意,几乎全部属于愿者上钩。难不成如今龙窑给朝廷官府关闭,这道士也要跟着倒霉,揭不开锅,所以宁肯错杀不愿错放?刘羡阳笑骂道:“你法门就是破财消灾,对不对?滚你大爷,想从兜里骗钱,下辈子吧!”
年轻道人也不恼火,对那高大少年大声喊道:“指望今年百事昌,谁知命里有祸殃。无灾不肯念神仙,欲得安稳当烧香……应当烧香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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