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当年没有刘羡阳,他早就饿死。
当然,陈平安内心也希望能够那位宁姑娘,在他家里把伤养好,只不过当时少年没敢说出口,怕被她认为是轻薄。
陈平安突然问道:“你爷爷留给你那具宝甲,是不是绝对不会卖给外人?”
刘羡阳脸天经地义道:“废话,当然死也不卖!”
他拳捶在身边少年肩头,玩笑道:“又不是你这种财迷。”
婢女丢掉所有玉米、菜叶,拍拍手,转头笑眯眯道:“你以为你谁啊,让说就说?”
刘羡阳看着身姿正在抽条、越来越明艳动人少女,说不出话来,心里空落落,就像心里只瓷碗,摔在地上。
陈平安其实早已站在门槛那边,看到这幕后快步走到院子,轻声道:“走吧。”
两个少年并肩走在小巷里,高大少年突然问道:“陈平安,是不是很没有出息?”
陈平安想想,认真说道:“巷子里街坊邻居都说娘亲很好,又说爹是出名闷葫芦,所以觉得喜欢不喜欢谁,跟有没有出息,可能关系没那大。”
子,去杜家铺子买下那对龙凤香佩,反正以后咱们都不用攒钱。”
稚圭点点头,打个小心哑语手势。
宋集薪开心笑,潇洒离去。
等到宋集薪走远,坐在墙头上刘羡阳小心翼翼问道:“稚圭,宋集薪跟督造官到底啥关系?”
稚圭用怜悯眼神看着高大少年。
高大少年双手抱住后脑勺,“有些东西暂时没有,可以用钱挣来,可有些东西没,这辈子就真没。”
陈平安自言自语道:“懂。”
快走到泥瓶巷巷口时候,刘羡阳爆句粗口,陈平安随之收起思绪,抬头望去,顿时有些心情沉重。
是福禄街卢家大少卢正淳,当年就是此人带着帮狐朋狗友,
刘羡阳哭丧着脸,“那更惨啊,就算以后自己打拼出来座龙窑,或是把阮师傅手艺都学到手,她岂不是也样不喜欢啊!”
陈平安识趣地闭嘴不言,以免火上浇油。
陈平安走在熟悉小巷里,突然想起幕场景,早年跟随姚老头沿着溪水进入深山,看到头小麋鹿在水边饮水,见到他也不惧怕,它喝过水后,就低头望着溪水,久久没有离去。溪水水面除麋鹿倒影,水中还有尾徘徊不去游鱼。
在走出祖宅前,宁姑娘建议他既然有片槐叶,就早点离开小镇,有祖荫槐叶无形庇护,便不至于有太大意外,最好不要在小镇逗留太久,因为她不知道刘羡阳事,会不会殃及他陈平安。
但是陈平安坚持要亲眼看到刘羡阳被阮师傅收为徒弟,才能安心离开。
刘羡阳最受不她这种视线,“干啥,不过是认识个管烧瓷官老爷,不起啊?”
稚圭扯扯嘴角,自顾自回屋取食物来,开始喂养老母鸡和那群毛绒绒小鸡崽子。
刘羡阳没来由觉得灰心丧气,跳下墙头对屋内嚷嚷道:“姓陈,咱们去铁匠铺!不受这窝囊气。”
少女背对着墙之隔邻家院子,嬉笑道:“佛争炷香,人争口气,可惜窝囊废就只有肚子窝囊气。”
刘羡阳热血上涌,连耳根子都通红,走到黄泥墙边,拳重重砸在墙头上,“王朱!有本事你再说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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