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丢油纸伞,屁股坐在雨水地上,嚎啕大哭,“老不死东西,喜欢扒灰啊,连自己徒弟媳妇也不放过啊。”
老人搬来屋檐下条小板凳,慢悠悠坐下,从腰间袋子里拈出烟丝,碾成团放入烟斗当中,抽起旱烟,仰头看着天空,根本不理睬妇人。
郑大风看着妇人在院子里撒泼打滚,下这大雨,妇人又是好生养丰满身段,衣衫又单薄,以至于杨家铺子好多活计都赶来凑热闹,个个偷着乐,大饱眼福。
妇人哭得撕心裂肺,只是骤然停歇,像是给人掐住脖子,她揉揉眼睛后,赶紧起身,拿起油纸伞就跑。
妇人边跑边喊道:“有鬼啊!”
叹口气,赶紧起身走出屋子,关上门,站在台阶上,看着那位摆出兴师问罪架势妇人,老人连抽旱烟兴致也没。
妇人停下脚步,单手叉腰骂道:“干啥咧,你防贼呢?!杨老头,你好歹是家汉子师傅,怎尽做这些缺德事?李二做得好好铺子伙计,你凭啥让他卷铺盖滚蛋?杨家铺子是你开?啊?李二是睡他师娘啊,还是睡他师父闺女啊?!”
被从街上堵回来男人,缩着脖子,躲在后门那边,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。
师父是什性子,李二他媳妇又是什德行,他怎会不清楚,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次不死也得掉层皮。
杨老头面无表情,“说完?说完就回家叫春去,听说小镇最西边猫叫声,年到头就没断过,白天叫晚上也叫,好些人给吵得搬家……”
老人扯扯嘴角,道:“香台上老鼠屎,神憎鬼厌。”
妇人好像被说中伤心处,嗓音又往上高涨,“老不死东西,你还好意思说回家!你徒弟没营生活计,成天就知道瞎逛荡,前两天咱家屋顶塌,连缝缝补补钱也拿不出来,害得只好带着金山银山回娘家去,受尽欺负!要不是李二给你赶出铺子,们家四口人会这惨?杨老头,赶紧掏出棺材本来,给咱家修房子,要不然今天跟你没完!”
老人视线冷冷望向那个躲躲藏藏汉子,郑大风。
郑大风哭丧着脸道:“师父,李二按照你老吩咐,去办那件事情啊,时半会肯定回不来。”
老人脸色阴沉。
郑大风连下跪磕头心都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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