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松
心想师父这个问题大有玄机啊,自己必须小心应对,好好酝酿番。
不曾想老人已经自顾自给出答案,“人丑。”
郑大风双手抱住脑袋,望向院子里雨水四溅,这个老大不小汉子,欲哭无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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衙署管事都不用怎察言观色,就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待下去,随便找个由头离开屋子。
郑大风不以为耻,转头谄媚道:“要不要给师父你老人揉揉肩敲敲腿?”
老人淡然道:“没什棺材本,你就死这条心吧。”
郑大风赧颜道:“师父你这话说,伤人心啊,这个做徒弟,本事不大,可是孝心足啊,哪里会惦记那些,又不是李二他媳妇。”
老人嗯声,道:“你比她还不如。”
郑大风整张脸都黑,耷拉着脑袋,霜打茄子似,没有半点精气神。
惹祸精妇人走,没春光乍泄风景可看,杨家铺子人群也就很快散去。
郑大风缩头缩脑跑到正屋檐下,蹲在远处,不敢离杨老头太近。
同样是徒弟,他和李二在这个师父面前,待遇是云泥之别。
郑大风也怨师父偏心,只不过有些事情,实在是不认命不行。
郑大风怯生生问道:“师父,齐静春是铁心要不按规矩来,到时候咱们何去何从?”
陈松风继续埋头查阅档案,只是相比较陈对在场时战战兢兢,总算恢复几分世家子弟潇洒气度,但越是如此,旁看在眼里刘灞桥就越觉得气闷,肚子憋屈不吐不快,只是性子耿直是回事,口无遮拦又是回事,刘灞桥便想着也出去散散步,眼不见心不烦。
陈松风突然抬头笑道:“灞桥,终于坐不住?”
刘灞桥刚从椅子上抬起屁股,闻言后屁股坐回去,气笑道:“呦呵,还有心情调侃,你小子胸襟气度可以啊。”
陈松风放下手中本老旧籍书,苦涩道:“让你看笑话。刚才为打抱不平,并非不识好歹,只是……”
刘灞桥最受不别人苦情和煽情,赶紧摆手道:“别别别,就是瞧不上你家远房亲戚欺软怕硬,说她几句,纯粹是自己管不住嘴,你陈松风不用感恩戴德。”
不过他猛然间满脸惊喜起来,才发现师父今天说话,虽然还是不堪入耳,可好歹说这多,难得难得,等回到东边屋子那边,可以喝壶酒庆祝庆祝。
郑大风心情愉悦几分,随口问道:“师兄拦得住那家伙?”
这次不等老人拿话刺他,郑大风自己就扇自己耳光,“师兄拦不住才有戏,要真拦下来,以后就真要喝西北风。”
老人莫名其妙问道:“郑大风,你知道自己为什没大出息吗?”
郑大风愣在当场。
老人言不发,抽着旱烟,头黑猫不知何时何处到来,蹲在老人脚边不远处,抖抖毛皮,溅起许多雨水。
郑大风忧心忡忡道:“真武山那厮竟然请神下山,会不会有麻烦?毕竟现在有无数人盯着这边呢。”
老人依然不说话。
习惯自己师父沉默寡言,郑大风也不觉得尴尬,胡思乱想着,又想起齐静春,咒骂道:“他娘你齐静春当五十九年孙子,还差这几天功夫?读书人就是死脑筋,不可理喻!”
老人终于说话:“你不读书也是死脑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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