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灞桥佯装要起身,双手撑在椅子把手上,故作惊慌道:“赶紧给那位姑奶奶道歉去,个乖乖,就这种蛮横不讲理身世,别说让你陈松风翻几本书,就是让你做牛做马也没半点问题嘛。”
陈松风笑而不语。
这大概就是刘灞桥独有魅力,能够把原本件憋屈窝囊糗事,说得让当事人完全不生气。
刘灞桥扭扭屁股,双臂环胸,好整以暇道:“好,知道那位祖宗奶奶吓人来历,你接着说正题。”
陈松风笑道:“其实答案薛管事也说。”
刘灞桥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想,“是那个陈对家族,想要将这部剑经收入囊中?难不成她家是哪个不出世剑修豪族?”
陈松风摇头道:“并非如此。先前你也薛管事提及,小镇陈氏分两支,陈对就是属于最早迁出去那支,走得很彻底,干脆连东宝瓶洲也不待,直接去别洲,经过代代繁衍生息,开枝散叶,陈对所在家族,如今已经被誉为‘世间坊楼之集大成者’。当然,这些消息,在东宝瓶洲从未流传,们龙尾郡陈氏也只是因为与他们有丁点儿渊源,才得以知晓内幕。”
刘灞桥嗤笑道:“是那娘们吹牛不打草稿,还是欺负刘灞桥没学问?她家能有功德坊?”
陈松风伸出两根手指。
刘灞桥白眼道:“听清楚,说是功德坊,不是功名坊!”
风后背向后仰去,轻轻靠在椅背上,轻轻呼出口气。
这要是在龙尾郡陈氏家门,仅凭这个透着股懒散坐姿,给长辈经发现,无论嫡庶子,小孩子律要挨板子,成年人则要挨训。
豪阀世族读书人,虽然往往被武人讥讽为道貌岸然,装腔作势。
可规矩就是规矩,打从娘胎生下来,就走在既定道路上,大大小小士族子弟,无例外,从小耳濡目染。
当然,也有盛产清谈名士和荒诞狂士南涧国,以言行不拘泥于礼仪,著称于世。
刘灞桥灵光现,
陈松风没有收起手指。
刘灞桥有些吃瘪,继续不服气问道:“那学宫书院坊,她家能有?!”
刘灞桥所谓学宫书院坊,自然是儒家正统三学宫七十二书院,绝非世俗王朝普通书院。
偌大座东宝瓶洲,不过山崖、观湖两座书院。
陈松风缓缓收起根手指,还剩下根。
刘灞桥问道:“你和陈对到底什关系,至于如此畏惧她?如果涉及家族机密,就当没问。”
陈松风站起身,去关上屋门,坐在原本管事椅子上,轻声反问道:“刘姓少年买瓷人名分,几经波折,最后辗转到龙尾郡陈氏手中,你就不好奇是为何?”
刘灞桥点点头。
恐怕搬山猿打破脑袋也想不到,因为那部剑经闻风而动竞争对手,竟然不是死敌风雷园,而是横空出世龙尾郡陈氏。
陈松风面容疲惫,应该是路行来长期郁结,多思者心必累,终于忍不住要找个人吐吐苦水,加上他深信刘灞桥人品性情,所以缓缓说道:“虽说们陈氏与你们风雷园关系更近,但陈氏子孙恪守祖训,不掺和山上山下恩怨,已经坚守这多年,难道本对于陈氏子弟十分鸡肋剑经,就能够让们为此破例?陈氏是书香门第,不是修行世家,趟这浑水,有何意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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