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嗓音在不远处响起,“这巧,你也在。”
阮邛点点头,丢过去壶酒。
老人接过酒,掂量下,啧啧道:“这会儿去刘寡妇铺子买酒,是个男人都得吃点亏。”
阮邛当然不愿意聊这个,而是问道:“杨老先生,新任督造官吴鸢身边少年,到底是何方神圣,看不出深浅,表面上倒是与常人无异。”
老人正是杨家铺子杨老头,喝口酒,“身份未知,但老话说得好,来者不善善者不来,对不对啊?”
嘿嘿笑道:“跟他不是不熟嘛。”
阮邛差点口老血喷出来,这还不熟?不熟你能昧着良心让自己爹喝这种烂酒,然后中饱私囊,就为借钱给那王八蛋?闺女你觉得到底多熟才算熟?阮邛狠狠灌口滋味平平烧酒,站起身,“反正该说爹都说,你自己拣选些话头,明天跟陈平安说去。”
男人大步离去,其实用屁股想也知道,该说,不该说,闺女明天都会说。
阮邛越想越憋屈,闺女骂不得,那个扛着小锄头刨墙角兔崽子,打不得,男人只好低声骂句娘,散步到四下无人空地,扔掉那只再难喝也喝光空酒壶,身形拔地而起,转瞬之间,便落在小镇卖桃花春烧铺子门口,此时铺子当然已经打烊歇业,他使劲敲门,很快就有位妇人睡眼惺忪地从后院起床开门,嘴上骂骂咧咧,什“急着找死投胎”、“大半夜喝酒,你怎不喝尿啊,还不花钱”,“敢晚上敲寡妇门,不怕老娘打断你三条腿”,点不客气。
阮邛站在门口,脸色阴沉,言不发。
杨老头说完这句话后,便笑着仰头望去。
瓷山之巅,有位青衫少年,双手拢袖而立,眉心有痣,笑容春风。
少年从袖子里抽出只手,摇摇,“进门先喊人,入庙先拜神。是懂规矩,先见过阮师,又来见杨老,礼数上挑不出毛病。”
杨老头没继续喝酒,不知哪里找根绳子,把酒壶系挂在腰间,抽口旱烟,笑道:“进山入泽,画符震慑。只是不知道你画是鬼画符,还是神仙符啊?”
少年收起手,身体微微前倾,笑眯眯道:“不管杨老和阮师如何误会,总之此次登门,保证跟两位打过招呼之后,就不再有交集。嗯,如果说真有,恐怕就只是城隍阁建立,暂时是负责,会稍稍跟
看到是铁匠铺子阮师傅后,妇人借着月色,剐眼中年汉子肌肉紧绷手臂,顿时变张脸庞,媚眼如丝,无比热情地拉住汉子胳膊,真是坚硬如铁,久旱逢甘霖妇人笑意愈发殷切,领路时候,个踉跄就要摔倒在男人怀中,只可惜打铁汉子不解风情,轻轻扶住她肩头,最后他丢下银子,拿两壶酒就大步离去。
妇人站在门口,满脸讥讽,大声调笑道:“好好个健壮汉子,结果跟姓氏个鸟样!软师傅,哦不,阮师傅,以后再来家铺子买酒,可要收你双倍价钱喽!如果阮师傅哪天腰杆硬,说不定就文钱也不收,酒白喝,人白睡。”
阮邛路漠然走到街道尽头,身形闪,没有返回小镇南边铺子,而是去北面,来到座小山之前。
尽是碎瓷,堆积成山。
阮邛在距离这座小山三十步外地方,随便找个地方盘腿而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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