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坪正中位置,白衣老翁手捧绿色竹杖,瑟瑟发抖,那半截柴刀刚好插在他脚边地面不远处,老翁蹑手蹑脚走近,蹲下身,用手指肚小心翼翼地抹抹刀刃,手指头瞬间流淌出夹杂有丝金色土黄色鲜血,吓得老翁赶紧缩回手,又弯曲手指,轻轻弹指敲击刀身,满脸疑惑,两根手指捻住雪白胡须,嘀咕道:“锋利无匹,当得起锋利无匹美誉,却竟然只是寻常柴刀,连武人百炼刀也称不上,所以刀身极脆,远远不够坚韧,若是刀身与刀刃品相匹配,再交给那空有身武艺憨直汉子作为兵器,未必没
体态如女子纤细白蟒,那对翅膀不算大到夸张,透明晶莹,若非细看,几乎很难察觉。很难想象,扇动这对翅膀,就能让它从石坪悬崖外升空而起,难免让人猜测,它是否掌控类似练气士某种悬空浮游术法神通。
只是如今这切都意义不大,白蟒拱背之后迅猛俯冲,张开血盆大嘴,试图吞食掉拥有清秀容颜婢女朱鹿,不曾想竟然被名横空出世持刀少年,用黑蛇背脊和头颅作为阶梯和跳板,跃而至,手持柴刀恰好砍在白蟒飞翅与身躯接连之处。白蟒需要那对翅膀来升空以及掌控方向,被刀砍掉飞翅之后,身躯凭借惯性继续前冲,但是立即歪斜横移丈余距离,白蟒那张血盆大嘴刚好从少女身边擦肩而过,整条身躯重重摔石坪上。
朱鹿以及她身后三位学塾蒙童,同样逃过劫,趁着白蟒撞地后晕头转向间隙,李宝瓶赶紧背起书箱喊着快跑,林守默默拿起行囊尾随其后,李槐早就吓得牙齿打架,跑出去段距离后,无意间发现没有看到讨厌鬼朱鹿身影,转头看,李槐呆呆,那家伙傻乎乎站在原地,这不是束手待毙是什?李槐忍不住高声喊道:“朱鹿,还不跑?!”
朱鹿终于打个激灵,略微还魂,只是依然有些六神无主,转过头,眼神恍惚地望向李槐,只见那孩子边跑边吼道:“跑啊!等死啊!”
朱鹿旦回过神,立即就展现出二境巅峰武人矫健身姿,四五步便掠到李槐身边,跟他们起退到远离白蟒石坪地带,果不其然,朱鹿刚刚离开原地,那条飞翅断折处鲜血喷涌白蟒,便开始因为疼痛而剧烈挣扎,尾巴疯狂甩动,砸得石坪碎石飞溅,若是朱鹿晚上片刻,恐怕就要被白蟒粗如水桶大尾砸成滩肉泥。
白蟒似乎失去只飞翅后,元气大伤,胡乱扑腾,溅起无数飞沙走石,久久没有平静下来。
不过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,握有柴刀左手虎口迸裂,满手鲜血。
陈平安单膝跪地,抬起手臂抹去额头汗水,以免模糊视线。
柴刀已经断去半截,雪亮刀刃反弹之际,若非陈平安见机得快,赶紧侧过脑袋,说不定脸面上就要戳-入半截柴刀,最少脸颊也会被刮去大块血肉。
陈平安现在所处位置,与黑蛇白蟒形成掎角之势,那条黑蛇行为诡谲,看到白蟒遭受重创后,并未急匆匆丢下朱河,跑来跟陈平安厮杀,反而比起先前“面容神色”,更加悠闲镇静,好整以暇地慢悠悠晃动上半身躯,始终与朱河保持对峙姿势,黑蛇那双阴气森森银白色眼眸,偶尔落在白蟒身上视线,与白蟒之前看待少女朱鹿如盘中美味眼神,并无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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