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无奈道:“你怎还来?”
崔瀺嬉皮笑脸打趣道:“先生之前想杀,是不是存心不想还钱啊?好几千两银子呢。”
陈平安心平气和道:“如果你今夜被杀,陈平安以后只要有银子,就肯定会帮你建造座价值两千两银子坟墓。”
崔瀺脸色尴尬,最后只憋出句话来,“谢谢你啊。”
老人喟然长叹,“既然时机未到,就不强人所难。”
老人转而笑,“做不成师徒,这个老家伙很失望,不过想必齐静春却是点也不失望,这样陈平安,犟得很,像极齐静春少年时候,恐怕这才是他当初在小巷里,愿意对你作揖还礼原因吧。”
陈平安听得莫名其妙。
老秀才已经缓缓起身,看着三个孩子,“坐而论道,是很好事情。”
老秀才笑道:“但是别忘,起而行之,则更重要,否则切道德文章就没立身之处。”
陈平安还能有今天际遇吗?
屋内,陈平安望着那个老人,“哪怕是齐先生想要做,但只要觉得做不到,还是会不答应。就像有些事情,认真想过,觉得还是错,那哪怕有人拿着刀子,架在脖子上,样会告诉他,不管他是谁,这就是错。”
少年语气很平稳。
陈平安最后说道:“根本就不是那种能够把门学问做到很远人。读书识字对来说,就是件很简单事情,就是为能够自己写春联,张贴在家门口,以后可以给爹娘写墓碑,最多就是读出些做人道理,绝对没有太多想法。所以,老先生,不会做你弟子。”
崔瀺听得脸色苍白,汗流浃背。
老秀才蓦然开始自得其乐,笑逐颜开,双手负后,摇头晃脑地走出屋子,啧啧道:“老先生坐而论道,少年郎起而行之,善,大善!”
李宝瓶怒道:“只有少年郎,呢?!”
老人打开屋门,爽朗笑道:“对对对,还有宝瓶洲小姑娘李宝瓶!”
陈平安心想:“坐而论道起而行之。这个道理说得好,得记下来。”
少年崔瀺呆呆坐在原地,突然打个激灵,回过神后猛然起身作揖,对陈平安说道:“先生!”
就连李宝瓶都觉得事情不妙,偷偷摸摸从桌面拿起那方印章,准备拿它拍人,至于是坏蛋崔瀺,还是先生先生,她才不管,天底下小师叔最大。
老人只是和颜悦色问道:“这是你现在想法对不对?如果以后你觉得以前,是错,会不会改变主意,反过头来求收你做弟子?”
陈平安毫不犹豫道:“当然!但是如果到时候你不愿意收做学生,也不会强求,后悔,大概会有,但肯定不多。”
老人脸奇怪,“堂堂文圣,曾经神位排在儒家文庙最前边几个圣人,想要收你做闭门弟子,多大福气,好东西大机缘,突然砸在你头上,难道不是赶紧收起来,先落袋为安才对嘛?万有问题,反正有自家先生顶在前边,你怕什?怎看都是百利而无害好事。”
陈平安突然说句话,“有些违心事情,步都不要走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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