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礼是棵好苗子,说不定将来就是得意门生之,所以你可别光顾着看笑话,到时候他如果真铁心z.sha,你定要拦下来。”
崔瀺笑着站起身,转头望向脸色僵硬寒食江水神,打趣道:“再就是你怕个什,你有个好爹。”
听到这句话后,青袍男子心情复杂至极。
崔瀺踮起脚跟,伸手拍拍他肩膀,微笑“安慰”道:“你内心深处,是有杀机,你可能自己都不晓得,不过没关系,你和你爹对崔瀺而言,就是大只些蝼蚁,你们悲欢离合,仇恨敬意,心情好时候,会照顾照顾,帮着安抚下,心情不好时候,要知道上古蜀国,有种罕见蛟龙,生性喜好同类相食,就……”
俊美少年眼眸,毫无征兆地出现抹诡谲金色,竖立在瞳孔内,他用极其轻微低声嗓音,满脸天真无邪地补充下文道:“吃掉你们。”
步步走到今天这个高位。到时候倒要看看座郡城小二十万百姓,有几个不大骂他魏礼猪狗不如,身边有几个亲近人还敢相信他。”
青袍男子小心问道:“这是?”
崔瀺白眼道:“这还看不出来?是要魏礼生不如死啊。不是说你啊,你比刘嘉卉真聪明不到哪里去。”
堂堂寒食江水神,如同蒙学稚童,虚心求教道:“恳请国师大人指点。”
崔瀺懒洋洋缩在椅子里,“真正读书人,知道他们最受不什吗?不是当官,却碰到个王八蛋昏君,不得不为社稷苍生仗义执言,不惜死谏君王,然后被咔嚓下砍头,因为这样是无愧良知,说不得还会青史留名。甚至不是山河破碎,却没办法力挽狂澜,眼睁睁看着家国皆无,因为哪怕这样,也可以逃禅出世,或者可以国家不幸诗家幸,写点悲愤诗来着。真正无法接受事情,是……”
青袍男子纹丝不动,但是喉结微动,这次是真汗流浃背。
崔瀺踮起脚跟重新落回地面,笑道:“看把你吓。回你大水府,以后你跟魏礼样,都是咱们大骊座上宾
这位白衣少年晃晃脑袋,“是魏礼这些个真正读书人,身为儒家门生,为个所谓天下太平,毅然入世,在官场摸爬滚打,满身伤痕,但是到最后,他对这个世界付出最大心血,最多善意,可是得到却不是同等善意,甚至反而会是扑面而来恶意,他真正想要,点,丁点儿,都没有得到,众叛亲离不说,看似他辜负国家百姓不说,事实上所有人也都辜负他。嗯,就是想要让魏礼尝尝这个滋味。”
青袍男子感慨道:“设身处地想想,确实生不如死。”
他很快记起那个用情颇深妇人,唏嘘道:“假使魏礼知道有今天密室内幕,他定希望刘嘉卉今天答应亲手杀他。”
崔瀺伸手覆盖住茶杯,面无表情道:“在魏礼彻底绝望之后,在个适当时机,会让他会知道,因为那个时候刘嘉卉会选择‘z.sha’,写下封遗书,原原本本告诉他所有真相,说她其实是大水府座上宾,是大骊谍子,说她很愧疚,说她对不起他魏礼,最后……大概还会说她很爱他魏礼。”
青袍男子在这刻,身为山水正神,竟然几乎汗毛倒竖,心头寒气直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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