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再次踩在青石板路上,座座高门豪宅如山脉绵延,相比之前次次送信,如今回头再看,陈平安自然而然就看出更多意味。
陈平安这才刚刚走到李家门口,就看到有个青衫男子站在那边,笑望向自己。
不知为何,看到这位满身书卷气年轻男子,陈平安就会想到那次去学塾送信,回首望去,当时眼中见到,正站在学塾门口齐先生。
模样风采。
恍如神人。
陈平安在压岁铺子坐会儿,喝热茶,有些无地自容,因为根本不知道该做什说什,反而是阮秀有条不紊地询问相关事宜,入账多少,盈利多少,陈平安看着脸色认真青衣少女,他挠挠头,开始觉得自己礼物,送得太马虎不用心。
动身去往福禄街之前,阮秀看眼青衣小童和粉裙女童,跟陈平安轻声叮嘱句,“福禄街和桃叶巷如今大变样,搬来很多外乡人,其中李家比较特殊,他们家老祖成功跻身十境,按照大骊先帝颁发恩赏令,当今天子给李家赐下两个恩荫名额,李氏子孙能够直接获得两个清流官身,不知为何,个在京城当官,留在家里那个,却拒绝,所以福禄街最近气氛有点怪。”
陈平安想想,让两个孩子留在铺子,自己捧着陶罐去往福禄街,而且没让阮秀带路。阮秀也没坚持什,返回铁匠铺子。
少女离开小镇,走向不知走过多少次石拱桥,廊桥早已拆去,如今老剑条都已消逝不见,曾经有好事之徒试图搜寻,希冀着又是桩聊胜于无机缘,只是徒劳无功。
对于忙忙碌碌、暗流涌动龙泉郡而言,奇奇怪怪事情发生太多太多,需要谋划千秋大业又是层层叠叠,哪里顾得上这种小事。
阮秀点头道:“可惜铁锁井如今被外乡人买下,老百姓已经不可以去挑水,靠近都不行。”
她去挑水,当然没问题。
青衣小童在铁匠铺子受过惊吓后,已是风声鹤唳,再不敢横行无忌,听闻噩耗,差点要捶胸顿足,只好碎碎埋怨陈平安为何不早点买下水井。
阮秀轻声问道:“不然去找人谈谈看?如果你愿意话,说不定可以买下那口铁锁井。”
陈平安赶紧摇头:“不用,而且如今也没钱。”
阮秀走在石桥上,情不自禁地掏出那块竹简,高高举起。
五个小字,百看不厌。
她突然觉得如果能在背面再刻上行字,就更好。
比如“陈平安赠阮秀”?
小镇上。
阮秀欲言又止,眼见着陈平安神色坚决,只得打消心中那个念头。
临近骑龙巷,陈平安说道:“有个名叫石春嘉小姑娘,好像就是其中间铺子掌柜女儿。”
阮秀有些迷糊,“不知道啊。”
少女不在意事情,其实很多。
当两间铺子伙计师傅,听说店铺真正主人露面后,都过来凑热闹,多是老实本分妇人和少女,见着陈平安后,难免有些失望,陆陆续续返回铺子干活。倒是他们对着阮秀喊掌柜,让少女有些羞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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