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早已熟悉先生神游万里,继续自顾自问道:“那位圣人又言,人生天地间,若白驹之过隙,忽然而已。分明是佐证前者,如何是好啊?”
男子终于回过神,微笑道:“所以要修行啊,每跨过个门槛,就能够长寿十年百年,就能够看更多书。”
少年还是觉得没有完全解惑,“可咱们儒家虽然也推崇修行,读书更多是为入世,为让这个世道更好,从来不似道家那般,只追求个人出世和证道,这又如何是好啊?”
“不精不诚,不能动人。”
男子笑着说八个字,站在原地,眺望四周景象,山清水秀,然后又说八个字,“脚踏实地,自然而然。”
魏檗故意带着少年行走于各大山头,无疑是在直白无误地彰显个事实。
陈平安是魏檗罩着,你们这些外地佬,不管是什来头,只要想在地盘上讨碗饭吃,就得掂量掂量尊新北岳正神分量。因为他魏檗不是什普通山岳大神,未来极有可能是观湖书院以北,宝瓶洲半壁江山,力量、地盘、权势最大位北岳正神。没有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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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大年初三,就有人开始出门游历山水。
小镇西面群山之中,位儒衫年轻人带着位书童模样少年,各自手持根竹杖,起涉水越岭,走向那座落魄山。
次将宋煜章称呼为宋大人,然后笑眯眯说道:“你别告诉,没有想到种情况,大骊是需要你监视着陈平安,说不定某天就又要你做出违背良心龌龊事情。”
宋煜章洒然笑道:“当然有所猜测,大骊为此付出那多心血,为建造出那座廊桥,死多少位大骊皇族子弟,想必你已经知道,所以如今陈平安否极泰来,鸿运当头,大骊怎可能全然不防备着意外?”
大骊!
生前以此为荣,死后仍是不改。大概这就叫死不悔改?
魏檗沉默良久,将那些雾气收拢回大袖之中,如倦鸟归林,竟然能够让宋煜章感受到它们欢快气息。
少年听到“自然而然”四个字,就自然而然想到在东宝瓶洲
书生背着箱书。
书童少年面容绝美,不输美人,毫无瑕疵。
他所跟随男子,是小镇本地人氏,如今在龙尾郡陈氏开办学塾当中,担任助教,名声很小,远远不如那些享誉四方大儒文豪,故而还担不起先生夫子称呼,但是学塾孩子们却最喜欢他,喜欢听他讲述那些精彩纷呈奇人异事,比如那些狐魅喜欢书生旖旎动人故事。少年更是如此,不惜死缠烂打,才让他答应做自己先生。
少年天生万事好奇,独自人住在小镇那栋袁氏祖宅里,此时问道:“先生,道家圣人有言,吾生也有涯,而知也无涯。以有涯随无涯,殆矣。这可如何是好?”
儒衫男子在想着事情,时间没有答复。
魏檗笑笑,“好,那知道。”
魏檗就此身形消逝。
宋煜章独自留在山神庙内,叹息声,自己难道真是不适合当官,处处坎坷,生前死后皆如此。
魏檗这位白衣神仙带着少年陈平安巡游四方,言下之意,谁不清楚?
宋煜章当然知道,北边那位山神庙里头塑像,样清楚,所有买下山头仙家势力,哪个不是活成人精,更是心知肚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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