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边粉裙女童正襟危坐,竖耳聆听。
跟身为条火蟒她是没半点关系,可跟她家老爷有莫大关系啊,她怎可以不用心听讲,万老爷听漏,她事后就可以帮着补上。
青衣小童听得百无聊赖,直翻白眼。
陈平安当然很认真听魏檗说这些,如果魏檗今天不说,他很快就会下山去找阮秀问。
魏檗双手笼在袖中,这点跟少年崔瀺有点相似,缓缓道:“有没有成为剑修资质,是练气士第道门槛,成为剑修,有没有钱修炼飞剑,是第二道门槛,而且这道门槛点都不低矮。把剑坚韧程度,取决于剑身密度,所以需要铸剑师千锤百炼,再就是剑锋锐程度,需要不断砥砺,这就是那片斩龙台山崖,为何如此值钱原因,以至于圣人阮邛人都不敢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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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檗在竹楼找到陈平安,他当时正在空地上,在夕阳下练习剑炉立桩。
青衣小童和粉裙女童,则比老爷还老爷地坐在竹椅上吃着碎嘴吃食。
魏檗来到陈平安身边站着,没有出声打搅,直到陈平安收起剑炉桩,魏檗才转身让粉裙女童帮忙搬来两张竹椅,说是要跟她家先生说点正经事。
不等粉裙女童出手,青衣小童就已经狗腿地手张椅子,飞奔而来,放下竹椅后,不忘弯腰撅屁股,用袖子使劲擦拭椅面。
川湖泽,不要胡乱直接喊出他名讳。”
少年纳闷道:“白泽?”
李希圣笑着打下他脑袋,“你说呢?!”
少年哈哈大笑,不以为意。
两人继续跋山涉水,去往那座落魄山。
他回到粉裙女童那里站着,发现到她嫌弃眼神,青衣小童理直气壮道:“你懂什,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!”
魏檗和陈平安并排坐在小竹椅上,率先开口道:“别怪当时偷看竹楼发生景象,你当时跟那块剑胚意气之争,形势险峻远远超乎你想象,很容易就轻则走火入魔,重则当场毙命。”
陈平安点点头,顺势解开这个小心结。
魏檗缓缓道:“剑修有两事,练剑与炼剑,练是剑术剑法,练习之练,炼是佩剑本身和本命飞剑,是锻炼之炼。”
魏檗简明扼要地番开宗明义之后,略作停顿,可见他对于今天言论重视程度,“因为你那块剑胚,看不出品秩深浅,不好妄下断言,但是些共通道理,可以简单说说,比如磨砺把实物飞剑,或是锤炼和温养口本命飞剑,需要消耗天材地宝,不计其数。所以带你走趟各个山头,是要你明白件事,山上修行,是要吃掉金山银山,山底下有钱人,富甲方,财富可以形容为几辈子都花不完,但是在山上,没谁拥有这辈子花不完钱,可能……三教老祖才能例外?”
东宝瓶洲西海之滨,有貂裘男子立于崖畔,心思微动,转头向东面望去,他皱皱眉头。
他身边站着位头戴帷幕宫装妇人,正是那位在栈道风雪夜跌落山崖狐魅。
她小心翼翼问道:“是有宝瓶洲某位圣人对老爷出言不逊?需不需要奴婢去教训敲打下?”
男人收回视线,淡然道:“只是大骊位六境练气士。好个‘天下未乱瓶先换’。”
妇人瞠目结舌,乖乖闭上嘴巴,在心中赶紧告诫自己少说为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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