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瓶洲南方某些国家大族之内,女子多住在独有闺阁绣楼,些家风苛刻士族,甚至会拆掉上下通行楼梯,将待字闺中女子如书籍般“束之高阁”,等待出嫁之日。
最后进院子便有座绣楼,二楼美人靠处,夜幕深沉,却有男子在为女子画眉,手中眉笔轻轻落在女子脸上,那女子血肉模糊,腐败不堪,多处裸露出白骨森森,甚至还有白蛆翻滚,却依稀可见她笑意盎然。
汉子没好气道:“怎,贵府连个落脚地儿都没啦?!”
老妪嘿嘿笑道:“落脚地儿倒是还有些,就是你这汉子气盛,家主人怕是不会喜欢,若是惹恼脾气不好主人,莫说是落脚地方,便是搁放百七八斤精肉地儿,都会有。”
刀客那脸络腮胡子,根根坚硬好似枪戟,手按住刀柄,睁眼圆瞪那大门,“恁废话!赶紧开门,这雨下得好生邪气,不躲雨怎行,以后还怎逛青楼,岂不是给那些磨人小妖精活活笑话死?”
大门缓缓打开,老妪轻声叹息道:“给别人笑话死,总好过真死啊。”
大髯刀客微微凛然,但是很快就哈哈大笑道:“老子这副童子之身,积攒三十多年阳气,怕个卵!莫说是妖魔鬼怪,便是它们祖宗见着,也要主动避让。”
,大手挥,将手中那只酒杯狠狠砸在墙壁上,摔个粉碎,哈哈笑道:“自古圣贤皆寂寞,惟有饮者留其名,留其名者又死尽,唯有此物千百年,真是荒谬,只斗鸡杯,在彩衣国内能值几个钱?二两银子罢,个进士值几个钱?那可就贵喽,反正刘臻买不起……”
楚姓读书人脸色尴尬,解释道:“刘兄醉酒之后,就喜欢说胡话,恳请道长和公子多多包涵。”
陈平安笑笑,默默喝酒。
最后醉话连篇刘臻被同伴搀扶回去,张山送到门口。
陈平安瞥眼门口那边,始终没有起身挪步。
粗粝汉子走入院子,眼见着那堵影壁,皱皱眉头。
老妪再次重重关上大门。
门外尊石狮子,咔嚓声,原来是头颅坠地,摔成粉碎。
只是这点动静,早已被大雨声掩盖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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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之中,有位大髯刀客,穿过重重雨幕,大步流星走向宅子,叩响大门。
老妪站在门槛内,沙哑问道:“有何贵干?”
汉子喊道:“躲雨!”
老妪阴恻恻道:“你这汉子,说话中气十足,不是需要躲雨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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