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舟子以竹篙拨转船头,独自撑船离开,瞬远去千百丈。
陈平安拍拍胸口,高兴喊声桂姨后,“走,给老前辈从他师父那边,讨要本秘笈。”
陈平安不忘给那中年男子说好话,而且是两句,“是个大气男人。就是有点太实诚。”
桂夫人点头笑眯眯道:“嗯。就是容貌算不得太出彩。”
陈平安咽口口水,僵硬转头望向早已不见踪迹人舟,那汉子真是不厚道……
汉子笑道:“那你方才算计事情,就不记在账本上。”
陈平安接过金册,看也不看,小心翼翼放入袖中,瞥眼看似咫尺之遥、实则根本不在座小天地妇人,她正在眺望海上明月夜,神色迷离,陈平安收回视线,有些好奇,小声问道:“你辈分这高,活这多年,为啥独独钟情于桂夫人?而且明明知道自己大道阻碍,是那个情字,看你竟然还乐在其中?”
汉子给戳中心窝,没好气道:“关你屁事!”
陈平安提着酒壶在岸边踱步,问道:“们说话,桂夫人听不见吧?”
汉子点头。
在对位置上,又该如何衡量道理分量轻重和大小呢?你知不知道术家?不是阴阳术术,而是术算术,再加上法家,有这两把更小尺子,就有用……”
汉子淡然道:“你别想坏大道!”
手持竹篙,再次重重敲船板。
陈平安笑容灿烂。
因为自己又对。
桂夫人轻轻拍少年脑袋,显然没有真生气,柔声道:“看什,走。”
两人沿着山路并肩前行,桂夫人随口问道:“再过个月,就要到达目地,陈平安
陈平安仍是压低嗓音道:“桂夫人气质当然好极,可容嘛貌……应该算不得太……出彩吧?你俩之间故事,给说道说道?你当初为何喜欢她,她为何嫌弃你,如何才算喜欢个人,又是怎个分分合合,是哪里惹恼桂夫人,好引以为戒……哦不对,是想说帮你出谋划策!你是不知道,认识许多姑娘,对于男女情爱,十分解!”
汉子白眼道:“喜欢个人,若是能说出恁多门道来,还算个屁喜欢,跟你这俗人说话,真是没劲,小水桶那是瞎狗眼才愿意跟你喝酒。”
陈平安呲牙咧嘴。
汉子突然伸手使劲捶打胸膛,信誓旦旦道:“还有啊,桂夫人在心目中,那就是倾国倾城姿色,天底下谁也比不得,你小子以后说话给小心点,再敢说她坏话,竹篙把你打成傻子!”
汉子对陈平安吐口唾沫,“什眼光,看不出半点美丑!”
陈平安笑着站起身,不再故弄玄虚和无中生有,昨夜梦中,他做个梦,读夜书,杳杳冥冥,玄之又玄。
好像也察觉到自己被捉弄,汉子有些懊恼,挠头,倒也没有拿陈平安撒气。
陈平安眨眨眼睛,“桂夫人看着呢,你这对待自己弟子,你觉得她会怎看你?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汉子好像顿时开窍,眼睛亮,犹犹豫豫,从怀中掏出叠用简陋草绳穿孔串联在起金册,“好不容易才从处海底捡来,交给小水桶,记得定要当着桂夫人面交给他,能做到吗?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当然可以!再帮你说几句好话都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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