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哪里会答应这种事情,死也不会答应,他劝两次,就不再劝。”
“他死后,谁也没看到那盒胭脂,其实也没谁在乎。”
陈平安转过头,笑望向那个如倾城美人陆台,“那贵胭脂,扔做什?”
陆台歪着脑袋,那支精致珠钗便跟着倾斜,微笑道:“不然送给你?以后回到家乡,你拿着这盒胭脂去那家伙坟上,告诉他天底下就是有这好胭脂水粉,要他下辈子投个好胎,做个姑娘家家,往自己脸上可劲儿抹,几斤几斤抹,都不用再心疼钱……”
陈平安转过头,望着远方,轻轻摇头,“连他坟头都找不到,怎给他看这个,怎跟他说这些。”
“颗小暑钱,那就是百颗雪花钱,十万两银子,觉得……”
停顿片刻,清风拂面陈平安轻声道:“千金难买心头好,你买它,可能不算贵,但是有些人可能听到价格后,定会傻眼吧,而且打死都不会相信世上有这好胭脂水粉。”
陆台有些疑惑,“嗯?”
沉默片刻,袭雪白长袍陈平安双手叠放膝盖上,与陆台说家乡龙窑那个娘娘腔汉子故事。
陈平安说得不重,语气不重,神色不重,将个已死之人可怜生,说给身边男人听。
眉眼清秀干净白衣少年,双手抱住后脑勺,不言也不语。
身边他,腰系彩带,神采飞扬,是神仙中人,比世间真正女子还要绝色。
而家乡那个男人,只是身材消瘦些,甚至会有胡渣子,长得不比市井妇人好看丝毫,哪怕他每天早上,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,可到收工时候,样会指甲盖里满是污泥,所以那个男人捻着兰花指,不会有半点动人之处。
而且他根本不会懂什飞霞妆、桃花妆,也不会分出点唇、晕颊、画眉种种胭脂水粉。
陈平安最后望向远方,有些伤感,“到最后,还是觉得他是个很奇怪人,明明是男人,为何喜欢像女人样妆扮自己。但是那天他用瓷片捅死自己、再用被褥捂住之前,求件事,没有答应,直到今天,还是很后悔。如果知道他会那做,肯定会答应下来。”
“他那天跟聊很多,最后笑着说他打算再也不要像个女人,所以希望能够帮他保管那盒胭脂,免得他又忍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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