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妇人身边丫鬟婢女,这些年换又换,无例外,都成病秧子,只是离开妇人之后,多半又能痊愈。
久而久之,见怪不怪,便成自然。
山路绕转,可就不止十数里。
路上都是那女子在跟陆台闲聊,老管事何崖在前边始终竖起耳朵,个字都不愿错过。
飞鹰堡姓桓。
女子叫桓淑,她哥哥叫桓常。
按照桓氏族谱,是六百年前躲避战火,由北方常沂国迁入沉香国,堂号为重英堂。
子哥,,bao起伤人。
飞鹰堡除何崖这般上岁数老江湖,哪怕是现任堡主,对于有些既在江湖又不在人间古怪密事,即便有所耳闻,可只要不曾亲眼见到,自然感受不深,何崖则不然,老管事闯荡过江湖,去过几次“半山腰”。
所以飞鹰堡在老人坚持下,有着诸多让年轻人倍感莫名其妙规矩,例如每逢新年、重阳等节日,飞鹰堡几座重地大门,都要张贴从外边道观求来丹书符纸。小孩子受到惊吓后招魂仪式:老人会经常在道路岔口独自上香,摆上糕点果盘,外人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做什。
还有每次飞鹰堡有人去世,若不是正常死亡,例如溺水、急症等,老人规矩就要更多,哪些青壮汉子抬棺下葬,葬在何处,什时辰出生人,负责哪几天守灵,头七香火供奉,等等,简直能够让年轻人烦死。
陆台先问老人是不是来自那座城堡,得到肯定答案后,便笑着说要去借宿,最近都是荒郊野岭露宿,实在难熬。
陈平安听不懂这些,陆台什都能聊,与女子说这个“桓”是好姓氏,大通旁征博引,陈平安还是听不懂。
临近飞鹰堡,脚下已有条平整道路,陆台抬头望去,笑笑。
城堡最高栋楼栏杆处,有位裹着貂裘畏寒妇人,正在焦急望向城堡外道路,依稀看到子女身影后,这才放下心来。
只是妇人自己并不知晓,飞鹰堡也从来没人能够看到,这位妇人七窍流血、潺潺而流凄惨模样。
栏杆之外,阳光普照,栏杆之内,有些阴凉。若是靠近妇人,站得旁边久,便会让人觉得肌肤微凉,像是身躯浸入河水中。
老管事犹豫不决,那腕有金钏女子已经率先点头。
陈平安微微摇头。
这女子也太心大,真不怕引狼入室啊。
老管事看着那个笑眯眯望向自己青衫公子,突然洒然笑,“来者是客,两位公子远道而来,既然遇上,飞鹰堡理当盛情款待。”
陆台和陈平安跟着行人,去往十数里外飞鹰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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