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最后,这位为飞鹰堡鞠躬尽瘁老管事,为拨拨稚童传道解惑老夫子,竟是泣不成声。
桓阳勃然大怒,重重拍椅把手,打得整张椅子瞬间断折垮塌,脸色阴沉,思量片刻,冷哼道:“此事稍后再议!”
向待人和善桓阳,此刻如头饥鹰饿隼,环顾四周,看得所有人头皮发麻,都不敢与之对视,纷纷低头。
“飞鹰堡能不能存活下来,现在还不好说,你们暂时都不要离开这里,谁敢擅自离开大门者,何崖,杀他!”
桓阳撂下这句话后,独自离开大堂,登楼而上,最后来到那座连父亲都不知为何要命名为“上阳台”地方,这辈子从未如此铁石心肠男人,举目远眺,试图早步看出那场大战结果,只可惜武道修为平平,目力有限,看不出半点端倪,依稀可见云海散去、剑光纵横而已。
神仙打架总在天上。
可是悲欢离合,多在人世间。
飞鹰堡主楼厅堂内,气氛诡谲。
堡主桓阳已经行动自如,但是看也没有看眼身边椅子上妇人尸体。
老管家何崖,眼神复杂地瞥眼堡主夫人,于心不忍,欲言又止,就被桓阳以冷厉眼神制止。
比们这些山泽野修还要*猾狡诈?
陈平安本想趁胜追击,再出拳,打断高冠老人头颅才算万无失,但是陆台已经近乎嘶吼地以心声提醒陈平安,借着飞剑针尖,赶紧后撤,越远越好。
高冠老人扶扶头上那顶歪斜五岳冠,也不去拔出那把刺破心脏“痴心”,阴恻恻笑望向陆台。
双手依旧被两剑法宝死死捆住,竭力限制老者灵气流转。
蒲团已经破碎不堪,被三把飞剑刺出数十个窟窿,四处漏风。
桓阳压低嗓音,咬牙切齿道:“若是那鬼婴生下来,真有他们说那厉害,由飞鹰堡全权掌控,倒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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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道人带着三人顺顺利利逃离飞鹰堡,路往北边大山深处钻,这趟,顺风顺水到匪夷所思地步,除零星阴物鬼魅出来搅局,并无太大波折。
不说
桓阳只手扶在椅把手上,沉声道:“今日大堂之事,谁都不要对外宣扬,谁敢泄露出去个字,不但家法伺候,还要连累房所有人,打断手脚,悉数驱逐出飞鹰堡!”
桓阳并不转头,只以手指随意点点身旁椅子,“夫人积劳成疾,重病不治……”
桓阳略作停顿,冷声道:“死后牌位不放入桓氏祠堂!不许葬在……”
大堂众人噤若寒蝉,不敢有半分质疑。
老夫子何崖终于忍不住,上前步,打断桓阳后半句话,惨然道:“堡主,夫人是有过错,可是希望堡主看在这些年夫人相夫教子、操持家业份上,准许夫人葬在后山吧,堡主,就算何崖求你……”
陆台与高冠老人相对而立,心有余悸,当时故意自称太平山修士,为就是吓退这个老家伙,哪里想到听说来自太平山,就跟疯狗样乱咬人,陈平安当时境地,是名副其实命悬线。
陆台稳稳心神,平静道:“们其实不是太平山修士。”
老人扯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道:“方才老夫就想明白,太平山教不出你们两个小娃儿。”
四方云海逐渐消散,无功而返,重归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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