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秋眼中只有那个白袍年轻人,开口说道:“你交手之时,不会有人插手,所以你只管全心全意出拳。”
种秋补充句,“如果有人依然对你暗中出手,种秋肯定拼死杀之,不管是丁婴,还是俞真意。”
陈平安抬起手背,擦擦嘴角血迹,胳膊上露出道伤口,可见森森白骨,为挡住陆舫那剑,雪白长袍袖子,被撕裂出条大口子,这是金醴法袍第次破损,虽说被禁锢法宝功效,但是韧性还在,足可见陆舫剑术上乘杀力。
种秋说完之后,就开始向前走去。
看似步伐缓慢,其实步飘出两三丈,而且没有丝毫气机波动。
地面震,周肥身形消逝不见。
那些女子如振翅而飞鸟雀,纷纷掠空而去,衣袂飘飘,彩带当空,这幕旖旎风景,看得附近街道行人如痴如醉。
陆舫站起身,对着那位面容陌生又熟悉女子,说道:“坐下聊?”
妇人战战兢兢,点点头。
两人对坐,酒肆老板娘躲在柜台后边蹲着,陆舫就去自己拿两壶酒,不等陆舫倒酒,在春潮宫待这多年,早已习惯伺候人妇人,赶紧起身为陆舫斟酒,之后才给自己倒碗。
望着笑脸儿,陆舫没有去看周肥,也没有捡起那支小篪,只是颤声问道:“为什?”
周肥沉默片刻,答非所问,“什时候,陆舫成个拖泥带水废物?来这里,是为破情关,结果到头来看破勘不破,这也就罢,大不无功而返,最后连颗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死人脑袋,拿不起,放不下,陆舫,你就算回桐叶洲,别说跻身上五境,坚信你连元婴境都待不住!”
周肥蹲下身,“你自己说说看,来这遭,图什?老子堂堂玉圭宗姜氏家主,陪着你在这藕花福地,耗费这多年光阴,又图什?”
不知何时,佩剑大椿在陆舫脚边安安静静搁着,加上支小篪和颗头颅,都躺在这条街面上。
周肥身后远处,站着那些倾国倾城绝色美人,有人身段纤细像杨柳,有人体态丰盈得像是秋天饱满稻谷。
种秋是南苑国国师,更是书画俱佳名士。
字句,必合规矩,拳腿,皆合法度。
登峰造极者,是为文圣人武宗师。
种秋两者皆是。
丁婴看轻天下武人,却对种秋青眼相加
陆舫没有看那张曾经令人心碎容颜,只是瞥眼那双保养如少女青葱玉手,他端起酒碗,笑笑。
妇人微微松口气,想想,又起身去酒肆外边街上,帮着陆舫取回那支小篪和大椿剑,就连笑脸儿头颅,也被她拿起,只是放在酒肆另外张桌上,落座后,她这才嫣然笑。
陆舫手端着酒碗,转头望向空落落街道。
好像看到双天作之合少年少女,在追逐打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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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舫抬起头,“怎不先去找周仕?”
周肥气笑道:“儿子死,再生便是。可你陆舫死在藕花福地,难道再浪费六十年光阴?”
周肥站起身,招招手,将位风韵犹存美妇人喊到身边,“去,陪你这位当年最敬重仰慕陆师兄喝喝酒,这多年没见,你们定会有很多话要讲。”
妇人脸色发白。
周肥拍拍她脸颊,“乖,听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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