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秋两位弟子住处,离这里隔着两座坊市,宅子占地颇大,挂座武馆名头,对并不对外,是种秋大弟子出钱筹办,此人戎马生涯二十年,当上将军,后来沙场陷阵受重伤,就退出边军,种秋弟子每次入京,不敢打搅师父,往往都会在这里聚头碰面,这些弟子年龄悬殊,最年长者已经年近半百,年龄最小两个弟子,才是双十五六岁少年少女。
结果等到两人走到练武场那边,种秋哑然失笑,连同两位弟子在内,十数人在那边热热闹闹,有老将军吕霄孙子孙女,还有两位弟子在京城结识好友,多是京城豪阀世族中品性醇厚、且憧憬江湖孩子,好几个早早约好,以后要跟家族借口负笈游学,与种秋两位弟子起闯荡江湖。
对于这些,种秋并不干涉。
年少时美好,哪怕带着稚气,勿要味以老人人生经验去否定,更不可随意打杀。
种秋看着这些孩子,有些时候也会为他们顽劣而恼火,可更多时候还是觉得他们可爱,于是就会觉得这座天下,不是什藕花福地,没有什谪仙人。
心,为就是能够以天下正统身份,敕封五岳,然后他就能够将五岳灵气收为己用,成为真正陆地神仙。
种秋与陈平安说着天下大势,“那位与俞真意打个平手女冠黄庭,已经将镜心斋宗主,转给皇后娘娘。黄庭本人离开京师,不知所踪,只说她要寻块风水宝地,好好练习剑术。
皇后周姝真很快就会‘因病去世’,去坐镇镜心亭,为此皇帝陛下也无可奈何。敬仰楼那边,近期出现叛乱,与魔教三门残余勾结,周姝真已经完全失去掌控,敬仰楼对江湖放出话来,从今往后,敬仰楼不再评定天下十人。那位北晋大将,唐铁意,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投靠们南苑国。”
陈平安听得认真。
种秋感慨道:“如果是你站在那个位置上,而不是心与天道争胜丁婴,该有多好。”
陈平安有些讶异,在那些人当中发现个熟人。
正是他之前逛荡京城,见到那个与同伴纵马大街年轻女子,她当初为弥补朋友错误,向位摆摊老妪抛出钱袋,为显摆骑术,还狠狠摔跤,哎哎呦呦着翻身上马,身泥泞,依旧高高扬起脑袋,意气风发。陈平安当时还对她伸出大拇指来着,只不过那会儿女子没理睬他,还翻个白眼。
所有人开始没认出陈平安。
毕竟他没有穿白袍,悬朱红色酒葫芦。
不过这些年轻人,对国师种秋都敬且畏,当种秋出现后,个个噤若寒蝉,两个弟子,也有些心虚,这些天确实有些荒废武艺,没办法,这些个朋友股脑涌来,个个双眼放光说着那位白衣剑仙事迹,都说那位杀掉丁老魔年轻宗师,与他们师父关系极好,说不定在这里守株待兔,万真能等到那人出现,尤其是老将军吕霄孙子孙女,更是信誓旦旦,说爷爷回家后,红光满脸,说那夜俞真意与镜心斋童青青城外战,名叫陈平安剑仙就站在自己身边,两人相
陈平安疑惑不解。
种秋笑道:“反正是句夸人话,不用太较真。”
陈平安笑起来。
不是在那晚酒楼与皇帝魏良客气应酬那种。
与种秋相处,如入芝兰之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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