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要斤五年酿小坛青梅酒,当着老板娘面倒入养剑葫。
在妇人眼中,养剑葫就只是个朱红色酒葫芦而已,摩挲得光可鉴人,不值钱,但看就是最少两代人心爱之物,才会给用成老物件。
妇人单手撑着腮帮,侧过身坐在长条凳上,转过头望着倒酒时手很稳年轻人,她两颊微红,酒晕尚未褪去,笑问道:“公子用碗喝酒,不更省事?要是给你喝完这斤酒,不还得再往葫芦里装次?”
不过哪怕如此,她还是自己拎壶酒过来,自饮自酌,没忘记捎来三碟子佐酒菜,当然还有两双筷子。
陈平安笑道:“也就这点酒量,喝完就算,不用再装。”
陈平安叹口气,瞥眼画上那个笑眯眯老头儿。
再往里头丢,自己可就真要倾家荡产,虽说雪花钱和小暑钱,积攒不少,可那只是数字而已,真正折算成谷雨钱后,就缩水严重。
陈平安有些无奈,收起画卷藏入飞剑十五当中,打开门,下楼去喝酒解闷,先前为背着魏羡上楼,忘往养剑葫里装酒,晃着空荡荡“姜壶”,陈平安心想那个背负巨大金黄葫芦小道童,心中腹诽,说世间其余六只“最”如何养剑葫,小道童背着那只,该不会是最能装酒水吧?
陈平安这会儿并不清楚,还真给他不小心猜中,事实上算是只猜中半。
那只名为“斗量”金黄养剑葫,确实装天底下最多酒水中水,正是那东海之水,为此整座东海水面下降数尺。
,然后摸摸自己胡子,“这要是刮胡子,还得?!”
在妇人走上二楼时候,陈平安轻轻按住画卷,转头望向门口那边。
所幸妇人没有敲门打搅。
等到她走下楼梯,陈平安开始继续砸钱。
陈平安口气往画卷中砸下十二颗谷雨钱。
妇人笑道:“你那朋友酒量是真好。”
陈平安有些汗颜,心想魏羡你好歹是个开国皇帝,也太丢人现眼些。
陈平安看
故而有个穷秀才都要忍不住啧啧称奇,外加最后半句马屁:小小葫芦,可养千百蛟龙也,道祖善,大善,老善。
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与老道人坐而论道,毁坏莲花洞天好些荷叶,才说这句话讨个巧。
中土神洲,那座被誉为儒家“斯文正宗”文庙中,那些至今还高高矗立神台上泥像圣人们,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情,坏人家东西,然后还要卖个乖耍无赖,可他这个神像被搬出文庙老秀才,做得那叫个自然而然,真是比白玉京内道家仙人们还自然。
到楼下,老板娘笑颜如花。
俊俏,有钱,气质还好,妇人越看陈平安越养眼。
依旧没能让朱敛现身。
陈平安拿起手边养剑葫,才记起进客栈前就没酒,只能轻轻放下。
老龙城宋氏阴神支付那支竹简,掏出十颗谷雨钱,飞鹰堡陆台分赃,付给陈平安二十颗,加上倒悬山之行出入,陈平安总计拥有二十九颗谷雨钱,为魏羡,给画卷吃掉十颗,剩余十八颗。
当下桌上就只有六颗谷雨钱。
武疯子朱敛暂时依旧在画上“摆谱”,不肯走出,那其余两幅,魔教卢白象,藕花福地历史上唯位女子剑仙隋右边,又得让陈平安掏出多少颗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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