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聊几句郡城风土人情,卢白象就去归还棋盘棋盒,陈平安独自留在亭内。
已是秋末时分,按照队伍行程,到蜃景城外边那座渡口,差不多刚好入冬。
听说蜃景城下大雪后,是世间少有美景。
陈平安心境祥和,武道事,比起刚刚离开倒悬山那会儿预期,十年后跻身第七境,即金身境,进展已经算是极快,远远超乎想象,归功于飞鹰堡内外两场生死大战外,后边还有藕花福地和边陲客栈连串厮杀,不但成功跻身五境,而且底子打得
猜先。
卢白象执白,姚近之执黑。
陈平安站起身,看双方先手走势,没看明白深浅盈亏,便回到长椅上,盘腿而坐,缓缓喝酒。
由于队伍中有两位大泉供奉,陈平安不太愿意泄露“姜壶”底细,所以白天喝酒都喝不太痛快,毕竟修士和武学宗师都眼尖,可能个持壶抬臂姿势幅度,就能够看出蛛丝马迹。陈平安神游万里,不知不觉,等到回神,姚近之竟然已经离去,卢白象又在那边独自收拾。
卢白象边收拾棋子,边笑道:“希望有朝日,能够去那座坐落于彩云间白帝城看看。好个‘奉饶天下棋先’,令人心神往之。”
决。
朱敛也来到这边,隋右边与陈平安告辞声,就此离开。卢白象便对朱敛邀战,佝偻老人笑着直摇手,说自己是个臭棋篓子,不敢献丑。魏羡在卢白象投来视线时候,就说句他连臭棋篓子都不是,根本就没看懂,只是闲来无事,想要知道两人棋局胜负而已。
无人下棋,魏羡就离开,朱敛紧随其后。
只剩下陈平安和收拾棋盘残局卢白象。
陈平安靠着栏杆,喝着养剑葫里青梅酒,卢白象双指捻子,快速放入棋盒,哪怕只是这个不起眼动作,但是加上那棋子磕碰、敲击清脆声响,竟然非但不枯燥,反而有些赏心悦目。
陈平安脱口而出道:“有个……学生,下棋很厉害,以后你们见面,可以切磋。”
少年崔??,或者说崔东山,那可是曾与白帝城城主手谈十局大国手。
不过承认崔东山是自己弟子,还是让陈平安有些无奈,毕竟总不能说是朋友。
卢白象却没有太较真,隋右边也好,姚近之也罢,两局棋,都没能让他在棋盘山使出七八分气力,只不过隋右边是真输,姚近之却是隐藏棋力,但即便她倾力而为,还是输。对于自己棋力之高,卢白象近乎自负,在那个遥远江湖百年里头,身为魔教开山之祖卢白象,除武学上骑绝尘,下棋亦是无敌。
卢白象真正好奇是陈平安年纪不大,又不是这座浩然天下儒家子弟,竟然就有学生弟子。
陈平安心生佩服。
若非自己实在对下棋没有天赋,加上觉得手谈事,太过耗费光阴,会耽搁练拳练剑,不然陈平安还真想好好琢磨如何下棋。
姚近之姗姗而来,在驿站内她便摘帷帽,落座后,对差不多收拾完棋子卢白象说道:“卢先生,们手谈局?”
卢白象看眼天色,笑道:“估计是场鏖战,天黑之后下棋,是无妨,就是不知姚小姐到时候能否看清棋局?”
姚近之点头道:“十五月圆,借着月光,应该勉强能够看清,卢先生不用担心此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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