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大风独自人守着空荡荡药铺,看会儿墙头贴着福字,写得确实比春字好不少。
在正屋大堂里边,绕着那张经常摆满朱敛饭菜桌上,绕着走圈,最后坐在门槛上,望向天井对面那条长凳。
那边屋檐下长凳,那个年轻人坐次数最多,裴钱偶尔会去坐几次。
久而久之,好像就成他块小地盘。
郑大风吧唧吧唧抽着旱烟。
赵姓阴神黑烟逐渐没入墙壁。
郑大风和裴钱,各自睡得香甜。
陈平安坐在长条凳上,喝口小炼金丹药酒。
范峻茂站在旁,问道:“如果换成是你陈平安,会不会拿出相伴无数年这座云海,去换个宝瓶洲南岳神祇神位?”
陈平安诚实道:“不知道。”
时来天地皆同力。
陈平安此次炼制那枚水字印作为第件本命之物,除耗时整整旬光阴之外,并无太大纰漏。
陈平安先天丹室内壁上,便出现幅壁画,条江河如白练,水雾弥漫,缓缓流淌。
在成功瞬间,身上那件金醴法袍浑然轻。
哪怕陈平安放开胆子,松开金醴禁制,任由云海灵气倒灌窍穴,自行涌入座窍穴内湖泊内,云烟氤氲,气象清新。
消散。
它两次给那位老先生帮忙,也大有收获。
陈平安躺回地铺,摸摸头顶那支白玉簪子,合眼而睡。
第二天清晨时分,天微微亮,范峻茂按约而至,带着陈平安去往老龙城上空云海。
姓荀老人早早在铺子门外守株待兔,先前不等陈平安说什,隋右边就掀开帘子,跟老人在门外聊几句。
挠挠头,得嘞,这趟灰溜溜回去,少不得要给老头子骂得狗血淋头。
渡船上,陈平安身后再次背把长剑。
剑名字,极有意思。
剑仙。
心情极差范峻茂怒道:“那你到底知道什?!”
陈平安笑道:“知道不知道。”
范峻茂丢把早就放在咫尺武库里头长剑给陈平安,沉着脸闪而逝。
这天清晨时分,陈平安行人离开灰尘药铺,去老龙城西边仙家渡口,乘坐艘渡船,动身去往位于宝瓶洲东南版图青鸾国。
范二陪着他们到渡口,埋怨着陈平安下次见面,定别忘瓷器和花酒。
直到这刻,不断被蚕食那口纯粹武夫真气,才彻底挣脱开束缚,如获大赦,疯狂巡游人身这座小天地。
陈平安稍稍驾驭,体内这口真气,与那座湖泊以及流入湖泊几条灵气溪涧,就大致上做到互不侵犯。
如国庙堂上文武朝臣,既谈不上相得益彰,也说不上是不死不休,就是个相安无事。
深夜时分,陈平安和范峻茂起返回灰尘药铺,悄无声息。
画卷四人睁眼又闭眼,缓缓睡去。
隋右边走回后院。
老人抚须点头而笑,虽算不得最好结果,却也相当不差,多等几年而已,到时候玉圭宗百年内就会多出位有望上五境元婴剑修。
嗯,到时候要亲自带着她去趟桐叶宗,登门拜访,看能不能为“兄弟”宗门祖师堂重建事,尽尽绵薄之力嘛。
修行之人,要厚道。
旭日东升,霞光万丈,云海之巅,美不胜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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