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给自己倒杯茶,饮而尽,笑道:“已经摆平,文武庙和幕后主使,都见过,双方都算好商量,学生与他们摆事实讲道理嘛,若非着急赶回来给先生通风报信,说不定这会儿文武两庙老爷都要拉上土地公,拿些深埋地底几坛陈酿美酒,与把臂言欢到天明呢。”
陈平安疑惑道:“是谁在捣鬼?”
崔东山笑道:“是位当地土财主惜命,想要多活个二三十年,恰好家里有子孙在青鸾国个仙家门派修行,好不学坏学,学些歪门邪道皮毛,就想要擅自更改命数,以祸害地气数作为代价,转为个人阳寿增长、以及阴宅风水提升,自然就与当地文武两庙起争执,修道之人,学成仙术,小门派里头那些个年纪轻轻所谓天之骄子,自然脾气不太好,不做二不休,那个年轻修士差点连金身都想要并夺。据说如今青鸾、庆山国带山水*祠神祇,整个宝瓶洲东南方,给各国朝廷打杀得差不多,金身碎片却仍是供不应求,文武两庙若是香火出问题,当地修士出手,吃相是难看些,可好歹不至于给书院贤人追究到死,若是年轻修士和背后靠山运作得当,直接就在青鸾国御书房解此事,消息都传不到观湖书院那里……”
听到这里,陈平安心情沉重,喝口小炼药酒。
崔东山神色如常,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家先生异样,继续满脸笑意说道:“山水神祇,各有各缘法,也有自己善恶之报,不过是提前些而已,等到将来大骊王朝真正吞并洲之地,关于这禁绝*祠事,是板上钉钉事情,手法只会更加狠辣,如今中部观湖书院以北,就已经有礼部*员联手钦天监,专门开始按图索骥,先生不在宝瓶洲这两年,光是黄庭国以南、彩衣国
体筹划、帮助大骊宋氏“万事俱备”之人,正是那个留在武庙“白衣少年”。
如今回头来看,陈平安在宝瓶洲游历,北方大隋和藩属黄庭国,中部彩衣、古榆和梳水国,再到最南边老龙城,每步,其实都落在国师崔瀺棋盘中,就没有走出过棋局,只是崔瀺和崔东山这魂魄分离、各披皮囊老少两国师,没有再搭理他陈平安而已。
卢白象笑问道:“这位崔先生,是位修为高深、返璞归真修道之人?”
陈平安不知如何作答,只能说道:“曾经是正儿八经儒家门生,家乡在宝瓶洲,后来去中土神洲求学,以前修为境界……比较高,不过后来跌过境界,如今是练气士第几境,看不出来,也没有问他。”
朱敛笑眯眯道:“之前听闻少爷说那世间大修士,体魄坚韧,丝毫不输炼神三境纯粹武夫,不晓得这位少年面相山上神仙,拳法如何?若是有法宝傍身,不知能否破得魏羡那副甘露甲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丑话说前边,你们谁愿意去试探崔东山,肯定不拦着,只不过后果自负。”
裴钱小声道:“可不敢跟他争开山大弟子,以后就喊他大师兄好。”
崔东山推门而入,气呼呼道:“小妮子,你咋背后骂人?!谁是你大师兄,你才是大师兄,好好说话!”
崔东山莫名其妙兴师问罪,吓得裴钱脸色发白。
陈平安问道:“武庙那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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