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抬起另外手,对着石柔额头屈指弹,如洪钟大吕响彻石柔心扉。
松开五指后,石柔瘫软在地,浑身颤抖,大汗淋漓。
崔东山脚踩在她额头上,使得石柔后脑勺猛然撞壁,崔东山弯下腰,俯视着她,讥笑道:“才不配德,德不配位,你两样全占,信不信这就将你神魂重新拔出遗蜕,日日夜夜受那浩然风洗礼、甘霖雨沐浴,或是干脆将遗蜕当做盏灯笼,以你神魂作为灯芯,却能够让你毫无察觉,六十年后,骤然,bao毙?!”
崔东山脚上加重力道,石柔脑后墙壁点点裂出缝隙。
崔东山眼神冰冷,“怎,不过是裤裆里多出只鸟,就忘乎所以?”
:“主人不知道作为阴魂所遭受种种苦楚,听闻春雷声,晨钟暮鼓声,天地之间有正气罡风,金秋肃杀之气,沙场兵戈之气,各方山水祠庙和城隍阁,诸多种种,皆是们野鬼磨难,而且很容易失去最后点灵智,沦为只知杀戮厉鬼……”
石柔娓娓道来,说许多阴物存世规矩和内幕。
陈平安听得仔细,这才稍稍减轻那份面对“杜懋”不适应。
崔东山始终面带微笑,陪着陈平安起竖耳聆听石柔阐述。
入住杜懋琉璃金身事,大致上已经尘埃落定。
石柔突然神色变,眼神漠然,哪怕遭受着巨大屈辱和神魂痛苦,仍是抬起头,第次与这个白衣仙师对视。
崔东山觉得有意思极,微笑道:“你这六百年前亡国遗种,道家某脉旁支死灰余烬,辛苦熬这些年,就积攒出这点隐忍功夫?都敢跟比拼棋力?问道于人,以歌答曰:形若槁骸,心若死灰。如何,被抓住根脚吧?不然就以那问道之人,用你这脉中兴之祖独门秘法,将你那点道脉仅剩灵光,彻底抹去?”
石柔满脸匪夷所思,终于流露出巨大恐慌,那是比生死更大惊惧。
她曾经在彩衣国城隍庙内那块石碑上,轻轻哼唱过首被陈平安误以为是彩衣国古老乡谣诗歌,她本以为数百年前陈年旧事,加上切痕迹都被宝瓶洲各方势力合力销毁,早已不会有人知晓内幕,而且就算是偶然从杂书上看到这些诗歌残篇,又如何能够准确推断出她真实身份?下子抓住她这头小小女鬼真正死穴?
崔东山伸出双指,
崔东山只说明天还要再修养天,陈平安点头答应下来。
屋内颇像是场庆功宴,不过也就当局者三人,壶桂花酿而已。
最后崔东山起身告辞,陈平安将他们两人送到屋门口,关上门后,白衣少年和白发老者前后走在廊道中。
虽然崔东山满脸喜庆之色,可石柔不知为何,越走越心惊胆战,到崔东山屋内,果不其然,他把抓住“杜懋”头颅,五指如钩,将石柔按在墙壁上,厉色道:“小小阴物,比蝼蚁还不如存在,也敢在先生面前夸夸其谈?!谁给你狗胆!”
副相当于仙人境体魄琉璃金身,不输九境武夫雄浑体魄,照理说如今不过地仙境界崔东山这抓,不过是给石柔挠痒痒才对,可崔东山明显用上秘不示人某种神通,神魂激荡,如五股强劲罡风吹拂石柔神魂根本,痛得石柔那张沧桑脸庞扭曲,泪流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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