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作揖拜别,“山水迢迢,先生珍重。”
在崔东山起身后,陈平安突然抬起手臂,拳头贴在身前,背对着“杜懋”,竖
裴钱说道:“可没啥钱,都给小白当盘缠啦。”
说到这里,又是桩伤心事,给眼前这个家伙,下五子连珠棋,足足骗去七颗铜钱。
崔东山大袖挥,笑道:“谈钱多伤感情,不用你花钱,就当是你帮那个小忙报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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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平安最后还是将崔东山送到客栈大门口。
对们当时仅有三位弟子说过,这人啊,若是活得心安,有钱没钱没那重要,喝水都会觉得甜,嚼白馒头都能吃出烤鸡腿味儿来。当时姓左就傻乎乎说,反正辈子喝水吃馒头,又饿不死,挺好。老秀才气得拍桌子瞪眼睛,说有点出息好不好,没钱时候,不拿这些道理来顶饿,日子还怎过,天底下哪有不想着日子过得更好笨蛋,当所有人想过好,又能走条堂堂正正好路子,这个世道就能往上走……然后那个齐静春就问,先生那咱们啥时候才能吃上有油水饭菜?先生吃瘪,憋半天说不出话来,最后只好指指这个冤大头,那两个家伙狗屁大师兄,笑眯眯说这就得看你们大师兄家里啥时候寄钱过来嘛……只是这些家常话,后世是不会有人知道,全部都留在那座陋巷里边小学塾。后来,老秀才两次参加三教辩论,门下记名不记名弟子如云,举世瞩目,可是这些,们三个,其实反而不太愿意经常想起,好像老秀才在那之后,每天都忙,跑这跑那,为所谓天下苍生忙碌得焦头烂额,要座座学宫座座书院跑个遍,要为更多笨蛋传道受业解惑,们最早三个得意门生呢,久而久之,就各有各道路。”
裴钱听得并不真切,实在是崔东山嗓音太小缘故。
崔东山深呼吸口气,双袖卷,如雪花翻滚,转头望向裴钱,微笑道:“心离其形,如鸟出笼。皎然清净,譬如琉璃。内悬明月,身心快然。既然你不适合师父拳法,而是开始练刀剑,那就要练出快哉剑,出剑最快,快到风驰电掣,快到剑可破万法。
要练出爽快刀,手起刀收鞘,仇寇头颅已是滚滚落!”
裴钱皱皱黝黑脸庞,“你又不是师父。”
魏羡和裴钱正在唠嗑。
朱敛和石柔站在陈平安身后。
崔东山对两人笑道:“两位,定要照顾好家先生啊。”
朱敛点头微笑,“你先生是老爷,当然无需多说。”
石柔则心情复杂,崔东山在时,畏惧如虎,崔东山走时,又担心前路渺茫。
崔东山笑眯眯道:“可你是大师姐嘛,如今罩你,以后你罩,这才是可歌可泣师门友谊。”
裴钱眨眨眼,“你可别骗,不然才不当大师姐。”
崔东山想起事,掏出张折成纸鹤小东西,“小心收好。你跟随家先生此次远游,在他最生气时候,你才可以拿出来给他看。但是希望直到与先生重逢,你都没有拿出来。收起来,就放在你那香囊里边,记得别擅自打开,不然后果自负。”
裴钱哦声,小心翼翼收入香囊钱袋里边。
崔东山指指金光流淌雷池,“你不是有根行山杖吗,想不想学这门神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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