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躺在各自被褥里,李宝瓶直挺挺躺好,说“睡觉”二字后,转瞬间就熟睡过去。
裴钱小心翼翼地辗转反侧,很晚才迷糊睡去。
第二天醒来时候,发现自己好似颗粽子,给裹在被角垫好温暖被褥中。裴钱转头看,李宝瓶被褥收拾得整齐得不像话,就像刀切出来豆腐块,裴钱想到自己每次收拾被褥随便锅端,想想,有些愧疚,便又舒舒服服睡个回笼觉。养好精神,今天才能继续糊弄那个呆头呆脑李槐,以及两个比李槐更笨家伙。
至于跟李宝瓶掰手腕,裴钱觉得等自己什时候跟李宝瓶般大,再说吧,反正自己岁数小,输给李宝瓶不丢人。
明年自己十二岁,李宝瓶十三岁,自然仍是大她岁,裴钱可不管。明年复明年,明年何其多,挺不错。
朱敛赶紧喝完碗中酒,舔着脸伸出酒碗,“就冲少爷这句话,老奴就该多喝碗罚酒。”
陈平安还真就给朱敛又倒碗酒,有些感触,“希望你二人,不管是十年还是百年,经常能有这般对饮机会。”
朱敛咧嘴道:“这有何难?”
陈平安今夜酒没少喝,已经远超平时。
两人分开后,陈平安去往茅小冬书斋,关于炼化本命物事,聊得再细都不过分。
然,喝口酒,然后缓缓道:“李宝瓶,李槐,林守,于禄,谢谢。五人都来自大骊。刺杀于禄意义不大,谢谢已经挑明身份,是卢氏遗民,虽曾是卢氏第大仙家府邸修道天才,但是这个身份,就决定谢谢分量不够。而前三者,都来自骊珠洞天,更是齐先生昔年悉心教诲嫡传弟子,其中又以小宝瓶和李槐身份最佳,个家族老祖已是大骊供奉元婴,个父亲更是止境大宗师,任何人出问题,大骊都不会善罢甘休,个是不愿意,个是不敢。”
陈平安并没有跟朱敛提起李希圣事情,所以朱敛将“不敢”给父亲是李二李槐。
李希圣当年在泥瓶巷,以六境练气士修为对峙名先天剑胚九境剑修,防御得滴水不漏,完全不落下风。
之后在落魄山竹楼上画符,字字万钧,更是使得整座落魄山下沉。
其实这些都不重要。
李宝瓶起床后大早就去找陈平安,客舍没人,就飞奔去茅山主院子。
等在门口。
茅小冬作为坐镇书院儒家圣人,只要愿意,就可以对书院上下洞若观火,所以只得与陈平安说李宝瓶等在外边。
陈平安离开书斋,去将李宝瓶接回书斋,路上就说游览大隋京城
夜幕中。
陈平安人独行。
学舍熄灯前。
裴钱赧颜道:“宝瓶姐姐,睡相不太好唉。”
李宝瓶想想,就去将占据张床铺所抄小书山,搬去叠放在另外座小书山上边。
对于陈平安而言。
李宝瓶本身安危,最重要。
陈平安又给朱敛倒碗酒,“怎感觉你跟着,就没有天安稳日子?”
朱敛大口喝酒,抹抹嘴角,笑道:“少爷你若是早些进入藕花福地,遇到最风光时候老奴,就不会这说,生生死死,从来是弹指挥间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当时能赢过丁婴,也跟他味托大有些关系,如果遇到你这不讲究宗师风范,估计死会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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