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羡问道:“崔先生为何临时改变主意,离开蔡家,急匆匆往京城这边
大概唯略有失落,便是那些有机会伺候那位俊美神仙俏丽婢女。
崔东山离开州城,没有直奔京城,而是寓居于京畿之地座大道观内。
道观位主持斋仪、度人入道,故而在道门谱牒上缀以“法师”尊称年迈道人,以论道玄谈名义,登门拜访。
魏羡心知肚明,老道人必然是位安插在大隋境内大骊谍子。
这半点不奇怪,崔东山闲来无事时候,还给魏羡看过份名单,是大隋如今仍然蛰伏在大骊各地死士、谍子,三教九流,尚未挖掘出来谍子自然更多。上边许多以朱笔画圈名字,崔东山说是专门贩卖情报货色,属于两面谍子,最好玩,六亲不认,只认钱,跟他们打交道,比较提神。
规矩是当初崔东山坑惨裴钱那种下法。
于禄盘腿坐在两人之间,裴钱与李槐约好,每个人都有三次机会找于禄帮忙出招。
脚踏两条船、担任狗头军师于禄,比经常斗嘴裴钱和李槐还要聚精会神。
石柔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。
可她明明是副仙人遗蜕主人,大道可期,未来成就可能比院内所有人都要高。
于李槐等人身世来历、或是修为实力,陈平安断断续续大致提到过些。
李宝瓶二哥李宝箴,石柔是见识过,是个极有城府狠人。
李槐父亲据说是位十境武夫,曾经差点打死大骊藩王宋长镜,还人双拳,独自登山去拆桐叶宗祖师堂。
于禄身份,陈平安没有说过,但石柔已经知道这个年纪不大高大书生,是位第八境纯粹武夫。
谢谢当下身份,据说是崔东山婢女,石柔只知道谢谢曾经是个大王朝修道天才。
只是有些出乎魏羡意料,老道人虽是大骊谍子无疑,可简明扼要说完份谍报后,真开始与崔东山各自坐在块蒲团上,坐而论道,谈天说地。
听得魏羡打瞌睡。
在老道人离开后,崔东山指指对面蒲团,说道:“趁着热乎,赶紧坐。”
魏羡虽然坐下,却没有坐在蒲团上,只是席地而坐。
崔东山从咫尺物中取出张古色古香小案几,上边摆满文房四宝,铺开张多半是宫廷御制精美笺纸,开始埋头写字。
换成宝瓶洲任何座宗字头山门,不应该将她供奉起来?
而在这里,谁都对她客气,但也仅是如此,客气透着毫不掩饰疏远冷淡。
石柔想不明白。
蔡府总算送瘟神般将那位便宜老祖宗给礼送出门。
从蔡京神到府上灶房厨子,都如释重负。
石柔站在院门口那边,有意无意与所有人拉开距离。
石柔知道这些人第次来大隋求学,路上都是陈平安“当家作主”,按照陈平安和裴钱、朱敛闲聊时听来言语,那会儿陈平安才是个二三境武夫?
为何这些放在任何个大王朝都是天之骄子人物,好像对于陈平安个初来驾到书院外乡人,对于他安排,觉得是件很自然而然、甚至是天经地义事情?
李宝瓶在崔东山小书房那边抄书。
裴钱和李槐趴在正屋门口那边绿竹地板上,搬出崔东山颇为喜爱棋盘棋罐,开始下五子连珠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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